“你……”覃淵瞪著杜丘生,但是他的劍被拽住不動。
他不理解,這個人怎麼會有此等蠻力?
覃宏波快步走過來:“休得放肆!”
在父親的威壓下,覃淵不忿地將劍收進了劍鞘中。
柯希婭也走下車來。
幾個治安官還以為就是普通的暴民鬨事,結果轉眼就看到一個衣著不凡的人物從印有威靈頓家徽的馬車上走下來,頓時緊張地立正敬禮。
“威靈頓家的客人在這裡有些不愉快,”柯希婭對治安官發號施令:“這裡不需要你們插手。”
眾治安官聞言就要趕緊離開,又被柯希婭叫住:
“但是這個人,”她的下巴往已經傻掉的撈屍人方向點了點:“打擾了威靈頓和冬塔的貴客,你們知道怎麼做。”
治安官二話不說,直接拿下了撈屍人,不管他此刻的哀嚎和求饒,把他拖走了。
在柯希婭說話的時候,杜丘生來到女人身旁。
“壘壘石土,重與再塑。”
遺體身下的泥土自己動了起來,眨眼間托住了死去多時的男人。
杜丘生操控壘土再塑術,捏出了完整的軸承和機括,甚至輪子。
然後他俯身解下男人身上的繩子,把它係在這張簡易的板車上,又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住了遺容。
他把繩子放在了女人的手裡。
覃淵神色複雜地看著女人對杜丘生千恩萬謝,然後一人扛著纖繩,帶她的丈夫離去。
眾人回到了馬車上,車又沿著先前的路線繼續前行。
“杜兄,你這孩子屬實不一般啊?”覃宏波說道:“如此精妙的操土之法……功力實在了得,不愧是巨磐城杜家的孩子。”
接著他話頭一轉:“不像我家這個,有兩手東西就忍不住想要耍耍。”
杜長峰尷尬地賠笑一陣,覃淵則臉色發青。
他忍不住發話:“威靈頓小姐的話分量如此之重,但也未見你率先出手製止惡徒當街行凶。
“這多弗城民風居然如此惡劣,明明同為被法師治理得死死的普通人,竟然互相侵害,想來多少也有管理者不作為的原因。”
“閉嘴!如果你再出言不遜,就滾回到沙漠裡去守車隊。”覃宏波再也無法忍受兒子的幼稚行為,出口製止道。
“我想覃公子應該理會到了我說的,為何放任凡人會招來禍端。”柯希婭沒有理會覃淵的挑釁,但她也沒有再解釋什麼,她對這個愣頭青完全沒有了任何解釋的興趣。
杜丘生也不得不高看一眼這個女人的涵養。
“關於這件慘劇,既然威靈頓家知道了這件事情,自然要在塔裡調查一下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希望不要打擾了貴客的興致。”
覃宏波立馬賠笑:“不會不會……威靈頓小姐頗有九州尚仁之風,我對我們的合作又有了更多信心。”
杜長峰也出來打了一下圓場,眾人好像一時忘記了此前的不愉快。
——
威靈頓主仆,覃家父子,還有杜家兩人在一處風景優美的高檔餐廳吃了午飯。
飯後,侍者將眾人領到了一間僻靜的茶室裡。
柯希婭掏出一柄白色的法杖,釋放了一個法術,然後對覃宏波說:“見諒,我需要保證我們的商談隻在這個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