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大概是使用了某些能夠防範竊聽的法術,覃宏波示意柯希婭自便。
柯希婭施施然地坐了下來。一旁的睿阿儂給她遞上了一些書麵材料。
覃淵突然站起了身來。
“你要去哪?”覃宏波的胡子都在抖,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又要作什麼妖出來。
覃淵語氣生硬地說:“這裡有父親足夠了,我去外麵透透氣。”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杜長峰給杜丘生使了個眼色。
杜丘生本來想留在這裡繼續觀察,但是無奈隻能站起身來。
他對著端坐的柯希婭說:“威靈頓小姐,失陪一下,我帶覃公子四處轉轉。”
然後杜丘生朝著覃淵離開的方向走了出去。
“是我家教無方,孽子今天數次拂了小姐的麵子,今日過後定不讓他在貴人麵前拋頭露麵,還望威靈頓小姐海涵。”
覃宏波尷尬地對柯希婭說。
柯希婭衝睿阿儂點點頭。女仆領命也跟隨杜丘生出去了。
“覃先生不必。剛好也借此機會讓覃公子領略一下多弗城的風土人情。”
柯希婭安撫了一下覃宏波,然後正襟危坐:“那麼我們開始吧……”
——
覃淵這一下走得屬實很遠。一路悶頭走出了花圃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園子,走到了大街上。
各種叫賣聲已經隱約可聞。
杜丘生也不急著攔住他。
雖然不能進一步觀察威靈頓家的大小姐,但是他同樣也很在意覃家父子對自己那不同尋常的關注。
而且,杜秋生瞥了一眼身後,威靈頓家的女仆也跟在他身後,一直保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
覃淵終於停了下來。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脫離了從早上開始就保持著必要的商務儀態,現在終於可以放鬆一會。杜丘生語氣懶洋洋地回答道:“當然是要防止你又做什麼傻事。
“你屢次對一個打個噴嚏冬塔就要抖三下的女人出言不遜,真害怕你會不會路上就被一些冬塔法師暗殺了。”
覃宏波露出了厭惡之色:“那個假惺惺的女人?”
他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看著這邊的睿阿儂,確定這個侍奉惡主的女仆聽不懂九州語:“一介食肉者,治下竟有那等駭人聽聞之事發生,但卻不聞不問。”
他眉眼之間寫滿了不屑:“法師這片土地,當真是五濁惡世。
“而你,”他又話鋒一轉:“至少還真的幫了那個女人一把,看來雖然不在九州長大,杜會長倒也教會了你仁義。”
說罷,他張了張嘴又沒說出話來,好像在做什麼心理建設。好半天覃淵才放低了點聲音:“為什麼沒有……沒有見到令堂?”
這小子在套他的話。
化身“顧問”,潛伏各種危險情景中,極為擅長套話和審訊的杜丘生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對方稚嫩的話術。
太稚嫩了……不說杜丘生,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都能察覺到覃淵的詭異邏輯……他為什麼要預設杜家要“全員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