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柄巨劍在杜丘生的操控下組成了一個絞殺大陣,在自己的前方殺出了一條路。
同時駕馭九柄劍旋轉、突刺、劈斬,將纏繞上來的刑帶紛紛斬斷。雖然效率高了不少,但是杜丘生的真炁也在急劇地消耗著。
對方似乎打定主意要通過以量取勝的方式,用低消耗的法術纏鬥到杜丘生耗儘超凡之力為止。
一大團纏如亂麻的刑帶飄了出來,像某種惡心的線蟲扭動著身軀,想要占滿這一片空域。
九柄大劍像絞肉機一樣斬切著刑帶。碎成幾截的刑帶劈裡啪啦落在沙漠裡,扭動了幾下,失去法力的支撐而消散於無形。
正當杜丘生穩定推進,馬上就要破開對方的重重阻攔的時候,最後還剩的一片戰場好像勝負已分。
申利川一直在和另一名法師鏖戰。
然而金炁道人是五行道脈中,最不擅長遠程製敵的一脈。
金炁道人擅長鑄造冶煉,多出聞名天下的鑄器師,也有擅長短兵相接的近戰武士。然而相比其他道脈,金炁道人能夠使用的遠程手段很少,多用音波攻擊,以及極為罕見稀少的引雷使。
申利川站在金鐃上,不斷使用促聲急音術對眼前的法師發動攻擊。
他召喚出的兩支金簫正一左一右,看準時機釋放音波。
金簫並非竹簫的外形,而是像具有四臂的音叉,能夠聚斂音波。
通過金炁增幅的音波,或饒人心智,或碎臟裂腑。
然而對麵的法師赫然也是一名四環法師。
他使用的是一個很罕見的法術,四環·熱射術。
越是罕見的法術,越需要獨特的“聖痕”。而有的法術隻在曆史上出現過一次,就再也沒有第二個能獲得這個法術的人。
熱射術就是一個需要天賦的法術,相比於扔火球,施術者能夠在目力所及的地方隔空投放法力,產生瞬間的巨熱和爆炸。
而有一個萬用的,幾乎是所有法師都會的法術,一環油膩術,是這個法術的不二搭檔。
法師揮舞法杖,一大團油膩物質向申利川拋灑而來。
然後他的眼睛泛起了猩紅的光芒。
嘭——
熱射術在申利川身前發動,一股巨大的熱量瞬間蒸發了周遭的一切,然後耀眼的火光從無到有,一瞬間就爆炸開來。
空氣被壓縮,向著四麵八方產生一道恐怖的波動,申利川一個不注意,連人帶著金鐃被掀飛出去。
而更糟糕的是,熱射術點燃了油膩術,星星點點的火光瞬間爆發開來,像滾燙的岩漿對著申利川劈頭蓋臉澆下來。
嗡嗡嗡——金簫在震顫,射出一道道音波,在撲麵而來的火雨中間炸出了一個空隙,讓申利川能夠鑽過去,不至於被當場融化。
然而依然有一些濺射的油沾到了他的身上,如跗骨之蛆點燃了他的衣物。
“啊——”
金鐃晃晃悠悠地墜落到地上。
申利川不敵四環法師,隻能迅速脫離戰場,處理在身上越燃越猛的烈焰。
“老申!”覃宏波焦急地喊道。
“父親我去!”覃淵飛快地踏劍疾馳,飛向申利川落地的地方。
而此時空出手來的四環法師沒有繼續追擊,而是徑直飛向了杜丘生所在的戰場。
而杜丘生此刻也無比接近眼前的四環法師,無暇分心留意彆的地方。
感受著自己不斷消耗的真炁,杜丘生目光一沉。
該是時候了。
他霍地並指而立,全身經脈瘋狂運轉。所剩不多的真炁被他引動,灌注入九柄巨劍之中。
巨劍蜂鳴,好像也在發泄不能立刻斬斷敵人的不滿,這股突然加持的真炁,讓它們在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