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到，”顧問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我會把他找出來。”
道爾看不見的眼皮跳動了兩下。顧問先生總是會說出一些超越常識的話來。
剛剛被阿拉裡克一並帶出來的卡斯潘此時坐在地上，麵色慘白地對顧問說道：“你低估了卡伊烏斯的決心。我了解他……如果有必要他會引爆那塊大石頭的。”
他在地上蠕動了一下，找了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他已經陷入了法神教灌給他的迷魂湯了。而且不是什麼正經的教義……你們見過有這麼狂熱的法師麼？
“隻要有這個信仰支撐著他，就算你們抓到了他，他也不會回答你的問題的。”
說完，他的又帶著點哀求的味道：“如果你們不能說服他……讓我來……我會好好勸他，然後我們會遠走高飛，再也不會妨礙你們。”
杜丘生：“遠走高飛？那也太便宜你們了。信仰法神這件事，反倒是最好解決的問題。”
他對著阿拉裡克和道爾說：“借機掩護我。”
他起身走了進去。
卡伊烏斯看到顧問又折身返回，揚起法杖，本來已經黯淡的法陣又亮了起來。
“你搞錯了兩件事情。”
聽到顧問開口，卡伊烏斯暫停了手中的動作：“什麼？”
“首先，魔，不是法神的什麼神使，甚至，是神的敵人。”
滿麵怒意的卡伊烏斯當場反駁：“胡說八道！
“具有這種偉力的隻有可能是神的造物！
“具有靜默表皮的黑暗之子隻能是神的使者！
“甚至於它們可能就是聖尤蒂奇丘的使者！它們的靜默表皮和尤蒂奇丘的緘默領域如出一轍，這就是證明！”
顧問先生抽出了他的法杖：“而這剛好是我想說的第二點。
“你的信仰，神明根本不在乎。
“法神從來不相信信仰，祂隻相信才能。所以祂才依據聖痕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你在胡謅！”卡伊烏斯怒吼。
“我是不是在胡謅，你認不出來嗎？”
“什——”卡伊烏斯剩下的話堵在了喉嚨裡，發出一個滑稽的音。
顧問手中的法杖脫離了他的手飛在了空中。
怎麼回事……法杖自己……動了？
顧問的法杖，漆黑的法杖，纏繞著植物的根須，還有一顆漆黑的杖尖石。
卡伊烏斯猛地回頭，力道之大，差點閃了脖子。
背後牆壁上的聖徒畫像裡，尤蒂奇丘的朦朧黑沙遮住了她的半張麵孔，隻有紅如滴血的嘴唇勾起了一絲笑意。
仿佛在嘲笑卡伊烏斯。
她的手裡握著一柄漆黑的，纏繞著根須的，有一顆黑色杖尖石的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