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用,謝謝你。”顧問先生的聲音傳來。
通話另一頭的女人露出了一個他看不到的笑容。
多弗城局勢日益波譎雲詭起來……好在深紅的凝聚力也在日益增強,尤其是顧問的信任,幾乎已經是深紅解放戰線目前來說最為寶貴的資產。
“能幫到你就好……對了,按照慣例,每年法神節我們都會有文藝彙演,今年你要參加嗎?”
杜丘生:“我以為你們不信仰法神,所以不會過法神節?”
“我們確實不信仰法神……但是不能因此懲罰自己不能有享受節日的權利。深紅的那一天和法神無關,隻是我們慶祝新年的節日。
“最近因為冬塔針對我們的活動很頻繁,大家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據點……這樣下去,人的心理狀態會被憋壞的,所以我覺得有必要適時辦一個小型的演出……如果你能到場的話,那會對大家有很大的鼓舞。”
杜丘生能夠想象,一個日理萬機的女人在為一小撮蜷縮在地底躲避追擊的人們處心積慮地思考著方方麵麵,仿佛她就是那個唯一的屏障,阻攔著外部的危機。
“……好。”
杜丘生斟酌了一下,決定答應。
劍蘭告訴了他時間之後就掛斷了通話。杜丘生藏好幻夢結晶,撤下了覆塵改容術——隻有喉嚨那隱秘的一小塊,他可以用這種方式改變自己喉部的共振,進而修飾自己的音色——然後走出了這條無人的暗巷,來到了大街上。
眼前的正是坐落在上城區的威靈頓家的產業,九州商團下塌的地方。
這個商團對他的興趣還是一個謎。如今多弗城已經宛如暴風雨前的寧靜,因此杜丘生更不能允許超出他掌握的事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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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賢侄今日來,為何不提前知會一聲?不然我就讓隊裡的廚子提前去采買一些食材,借這裡的廚房一用,給你做一桌地道的九州菜來。”房間裡除了覃家父子還有柳家兄弟,說話的正是笑眯眯的覃宏波。
“覃叔,這就不必了,我這次來一是想確認一下商團的諸位在這裡可還習慣,二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煩一下你們。”
覃宏波擺手:“我們在這裡很好,威靈頓小姐的安排十分周到。一應用度都有人負責,我們若是想就近出行,也有通譯隨行。”
杜丘生點點頭:“這段時間委屈諸位了。”
“不曾、不曾,”覃宏波說道:“不知道賢侄有何要事,需要商團出麵幫忙?”
杜丘生從懷裡掏出來一個東西:“哦,也並非什麼大事。想來商團久處漂泊,應當也不會在多弗城過多停留,所以我想拜托商團回到九州的時候能夠把家父的這封信帶回去。”
覃宏波表麵不做聲,但是心裡卻品出了這口吻,是在套他的話什麼時候啟程離開?
他接過了信,看了一眼封麵:“杜家啊……倒是沒有問題,我們下一站確實是巨磐城。
“不過……我們的貨物還沒有任何線索……雖然威靈頓家族願意墊付這一部分錢,相當於是為我們排憂解難,覃某感歎威靈頓小姐的深明大義,但也不願真的就這麼一走了之做一個甩手掌櫃。
“恰逢這潘錫恩聯盟的法神節將近,我們還沒有見識過這異邦節日風情,所以還計劃再逗留一段時間。
“賢侄這信可是要儘快送出?”
聽懂了他意思的杜丘生也笑笑道:“當然不……多弗城的法神節會有各種熱鬨的活動,確實也該看一看。這封信不急著發出,商團決定啟程的時候記得幫我帶走就行。”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申利川走了進來對覃宏波說道:
“頭,外麵好像來了一群當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