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五踉蹌著坐倒在地,抬頭看著朝追來的少年,麵目猙獰:“你……你殺我弟子也就作罷,真的連我也敢殺?!”
“有何不敢!”
陳三石的厲喝響徹村落。
白鵠馬應聲而來,他再度翻身上馬,手中蘆葉長槍筆直向前,充分調氣血力量,全部彙聚於長槍之上,再配合戰馬衝鋒,不過須臾而至敵前,一槍刺下。
宋老五哪裡還擋得住,手中寶劍一觸即潰被擊落在地。
鋒利修長的槍刃勢不可擋,轟然鑿入他的體內。
“啊——”
宋老五慘叫著躺在地上,用光最後氣力死死抓住槍杆,阻止槍尖繼續深入傷口。
白鵠馬沒有停下。
長槍插著對方身體,在地麵上摩擦拖行。
宋老五衣衫破爛,後背血肉模糊,握著槍杆的力氣也越來越小,他口中一邊冒血,一邊為活命做最後努力:“我家每年會上供知府大人,你……殺我,是找死……”
“噗呲!”
陳三石懶得回答,擰動槍杆,使得槍尖在對方體內攪動,如同鑽頭般攪碎骨頭後搗爛心臟。
宋老五雙手一鬆,沒了呼吸。
燕邊村,鴉雀無聲!
陳三石高高舉起長槍:
“諸位弟兄放心,宋老五是我殺的,我自會去跟千戶大人稟明情況,跟你們無關!”
——
八寶酒樓。
廂房。
好酒好菜擺滿餐桌,卻沒人動筷子。
向庭春端坐於主位之上,在他的麵前,是鄱陽縣城四大武館館主。
“本官話講完。”
他目光一一掃過幾人,字字沉重:“誰讚成,誰反對?”
“你休想!”
泰雷館主宋南山率先開口。
他須發皆白,氣息虛弱,儼然大病初愈的模樣,但說話極為硬氣:“向千戶咄咄逼人,我看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他拄著拐杖就想起身。
守在門前的羅東泉亮出刀刃。
宋南山慍怒質問:“這是什麼意思?!”
“很明顯。”
向庭春自斟自飲,不急不慢地說道:“今天幾位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則,彆想走出這個門。
“宋館主,這裡你年紀最大,資曆最老,希望你能帶個好頭。”
“老夫說的很清楚!”
宋南山冷哼:“見不到東西,休想再讓我們掏一個銅板!”
“說的好!”
天元武館館主猛拍桌子,附和道:“向庭春,我懷疑你手裡根本沒有仙寶,一直在誆騙我等!”
“梁館主,你不用套我的話。”
向庭春眯起眼睛:“本官再說最後一遍,老實配合,開春之後,東西雙手奉上!”
宋南山毫不退讓:“我們非要先看東西呢?”
“那我可能會從你們府上搜出來一些東西。”
向庭春淡淡道:“比如甲胄、比如弓弩,再比如大量長兵器。”
“荒謬!”
宋南山的肝火牽動傷勢,劇烈咳嗽起來,他指著鼻子罵道:“向庭春,你彆忘記咱們是一條繩的螞蚱,鬨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向庭春眼神陰翳:“威脅我?”
宋南山衝其他人說道:“不用害怕他,虛張聲勢罷了,兵器甲胄的事情,老夫自會找上官幫忙澄清。仙寶的事情,諒他也不敢捅出來!”
向庭春右手悄無聲息地按住藏在身下的刀柄,但遲遲沒有拔刀。
對方說的沒錯。
僅憑派人塞進去的甲胄兵器,還稍微有些不足夠。
就算來硬的,也不能把四大武館全滅了,總得選一個目標殺雞儆猴。
氣氛劍拔弩張之計,外麵傳來爭吵的聲音。
“千戶大人有令,不許進去!”
“還請通報一下,我有急事彙報!”
“……”
羅東泉出去查看情況,不多時重新回來,在千戶大人耳邊輕聲彙報:“有個總旗找了過來,叫方平,他說……”
隨著聽完彙報內容,向庭春瞳孔中的殺意陡然飆升,說話語氣更是變得強硬數倍,終於有了合適的目標。
“宋南山,你好大的膽子!”
“泰雷武館弟子當街圍殺大盛官兵,此乃數百人親眼所見,你還說你不想謀逆?!”
“受死!”
宋南山還沒聽明白什麼情況,就被一刀砍過脖頸,人首分離。
“傳我的令!”
向庭春殺意盎然:“泰雷武館謀逆造反,即刻出兵圍剿,一個不留!”
“瘋狗!”
其餘三名武館主大驚失色:“向庭春,你這條瘋狗!”
“沒錯,我就是條瘋狗!”
向庭春雙目赤紅:“明日黃昏之前,我要看到軍營大庫重新充盈,否則,就都跟我這條瘋狗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