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石一眼認出。
部落首領的身後。
又有數百追兵!
陳三石氣血再綿長,小車懸陣法戰鬥力再彪悍,也不可能是煉臟將領,再加上上前騎兵的對手。
“看來,今天真是要栽了!”
汪直一刀砍下敵方小旗的腦袋,聲音中帶著癲狂:“我死不足惜!石頭你不能死!你馬快,我們給你撕開一道口子,你說不定還有機會能走,回去以後潛心修煉,給我們報仇!”
“陳大人,石哥!你走吧!”
莊毅和趙樵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煽你娘的情呢,誰都不用死!”
陳三石一邊廝殺,一邊問道:“汪胖子,你以前什麼境界?”
“你問這個乾啥?!”
汪直費解道:“我以前再厲害,現在也沒用啊!”
“我的意思是……”
陳三石槍纂後戳,紮死一名敵寇:“那個煉臟,你能拖多久,得你畢竟是跌境,應該比正常練骨圓滿強得多吧?”
“那是自然,我境界跌落,但刀法還在,尋常練骨圓滿,不是我五合之敵!這個蠻族首領,不如向庭春!我能拖一會兒!”
汪直疑惑道:“你想乾什麼?”
“拖住!你們繼續保持陣型,千萬撐住!我有辦法帶你們回家!”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
就看見陳三石毫無征兆地調轉馬頭,朝著相反的方向奔去。
那裡是,
蠻族大本營!
“你瘋了?!”
汪直想攔都攔不住。
“嗯?站住!”
蠻族部落首領,再看到白馬武將改變方向後,登時明白過來,立即策馬追去:“受死——”
“鐺——”
嘹亮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在黑暗中撞出火花。
在煉臟武者的可怕力量下,汪直連人帶馬向後仰起,手臂顫抖不止,不過好歹是擋住對方:“賊蠻子,你哪裡走?!”
“練骨敢攔我?你找死!”
……
“攔住他,攔住他!”
“……”
陳三石反向突圍,再加上白鵠馬的神速,殺死兩名練血武官後再也沒人追得上他,距離敵軍大本營越來越近,他也沒有硬闖防守紮實的正門,而是來到最西方薄弱位置,白鵠馬一躍而起,跨過兩米高的拒馬木柵欄,衝入滿是氈帳的軍營裡。
不久前,他就弄清楚軍營的布局,
這個位置,負責鎮守的都是步兵。
步兵,就意味著追不上,攔不住他!
騎兵趕過來。
需要一分鐘左右的時間。
一旦形成包圍,陳三石必死無疑。
但一分鐘之內,在被包圍前抵達目的地,就是生機!
“駕——”
陳三石連著刺死七八名步兵,僅僅五十幾秒就衝入中軍大帳。
一路上絕大多數的士卒,隻看見一道白影從麵前閃過,刮起寒冷勁風,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誰?!”
帳內。
蠻族九皇子拔劍才剛剛聽到動靜,就瞧見一匹白色戰馬,撞飛負責看守營帳的士卒,闖將進來。
“鏗——”
他拔劍而起:“來者何人!”
“保護殿下!”
被部落首領留下來貼身保護皇子的練骨小成百戶,當即抄起手中的兵器。
“砰——”
但不等他動手。
就是箭矢暴射而來。
練骨百戶躲也來不及躲,就想用手臂硬抗,毫無疑問被直接射穿心窩,當場暴斃,甚至連交手的機會都沒有。
“給本王去死——”
蠻族九皇子也不是草包,突發狀況之下很快反應過來,抓住空隙大步上前,手中鎮嶽劍寒芒四射,斬向馬背之上的大盛武將。
蘆葉長槍和鎮嶽劍廝殺交接,發出清脆的響聲。
皇族九皇子連退數步,手中寶劍震顫嗡鳴,險些在可怕的力量下直接脫手。
“好厲害的劍!”
對方大概是練骨小成,力量方麵不如陳三石,但這一劍下來,居然在他的蘆葉槍槍刃之上,砍出一個豁口!
“保護殿下——”
與此同時。
中軍大帳被徹底包圍。
數不清的弓手弩手裡三層外三層,可裡麵的兩人相距太近,根本就不敢發射。
一名留守的練骨圓滿將領手持長柄大刀衝進來,他想著從身後偷襲,結果才剛靠近七步之內,瞳孔當中就出現一條銀蛇。
他渾身汗毛倒豎,本能地揮刀砍去,才勉強在銀蛇咬到自己臉頰前將其砍開。
“好快的槍!”
僅僅一次交手,蠻族百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做好架勢準備接下一招。
結果對方根本就沒有理睬他,目標仍舊是九皇子。
“鐺鐺鐺鐺鐺鐺!”
陳三石手中的長槍好似瓢潑大雨砸向對麵,和鎮嶽劍接觸的聲音如同打鐵,他能聽到有越來越多的人進入營帳,朝自己身後逼近,殺機如海,鋪天蓋地!
他體內龍象之血狂暴翻湧,手中長槍化作銀色幻影,手臂內的血管筋絡好似過載的機器,發燙灼熱到隨時都會燃燒起來。
九皇子支撐不住如此猛攻,右手虎口震得滿是鮮血,整條胳膊都快要失去知覺,再也握不住劍柄,任由鎮嶽長劍被挑飛到空中。
與此同時,蘆葉長槍撕裂肌肉,鑿開骨骼,穿透他的肩膀。
空中的鎮嶽長劍則是被另一隻手牢牢接住。
陳三石趕在蠻族將領們圍攻來的前一瞬間來到九皇子的身後,把鎮嶽劍鋒利的劍刃放在九皇子的脖頸上,一縷鮮血溢出,他發紅的雙眼看向密密麻麻的蠻族士卒:
“都給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