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玄象境界?”
“有啥用,他現在還不是跟咱們一樣練骨。”
“滾滾滾,你們懂個屁。”
汪直沉默下來。
內臟、經脈俱廢,倘若能治好,不用幾年就能回到巔峰。
可惜,隻有神仙能治!
“陳大人回來了。”
一群人勒馬停下,等待著白馬飛速逼近。
“駕——”
“情況怎麼樣了?”
陳三石開口問話。
他每天都會派出好幾批人作為探子,收集各個方向的動向,以保證有意外發生的情況下,能夠及時作出應對,想要指揮好數萬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趙康等人聚集在此,就是來彙報情況的。
“我找到了杜榮的屍體,恒康府已經騰出將近兩萬人,從前方的近路包抄咱們。”
汪直神色凝重:“看樣子,是一個都不準備放走!”
“輿圖!”
陳三石看著輿圖,很快做出決斷:“此處有峽穀,可以做出最後一次阻擊,再拖延兩日左右的時間,兩日之後,就隻有天知道了。你們,還有人想提前走嗎?”
“陳大人。”
“事已至此,還說這些做什麼,不光是其餘人,我們也願意跟你一起到最後。”
“是啊,我們的妻兒老小,也在前麵。”
“參軍習武,不就是為自家妻兒嗎?”
“……”
“好!”
陳三石開始點將:“汪直,你率領四百人去和恒康府的追兵遭遇,隻敗逃不許殺敵,把他們引到此處峽穀位置。
“馮庸趙康,你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去峽穀,等到敵眾追來,先放箭再滾石檑木,最後放火燒山,不要戀戰,做好這一切後就走。”
他這些安排,其實完全是依仗地勢的小伎倆,再往前八十裡後,將再也無險可依,無山可燒,進入長達千裡的平坦荒原。
介時,蠻族騎兵的鐵蹄將再也無法阻擋。
他也隻能儘人事,聽天命。
“卑職領命!”
“領命!”
“……”
一行人,紛紛調兵離去。
陳三石則是返回去,又射殺二十幾騎正後方的追兵,叫他們短時間內不敢前行後,才顧得上朝峽穀的方向趕過去支援。
……
“有埋伏,快撤!”
“……”
蠻族賊寇追至一處峽穀時,頭頂忽然喊聲震天,箭矢如雨,接著滾石落木從十幾丈的高出蕭蕭而下,好似山崩地裂,避無可避。
境界稍低的蠻族騎兵頃刻間就被砸成肉泥,能扛得住的胯下戰馬也要遭殃,一時間慘叫不斷,哀嚎四起。
“一群廢物!”
終於趕來的巫神教堂主阿木古,看著眼前這一幕臉色難看至極。
如此多的精銳騎兵,追擊一股盛人攜帶百姓的殘兵,拖了這麼久還沒能追上不說,損失還極為慘重,最誇張的是大後方的三千騎兵傳來消息。
他們三千人,居然被一個煉臟小將嚇得不敢追擊!
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們都是阿其那,賽斯黑!”
“這種地勢,傻子都看得出來有埋伏,為什麼還要追過來!”
“還不趕緊滾開,從大路去追!”
阿木古一邊下令,自己卻是獨自領著二十幾名巫神教徒,騎著最精良的戰馬,硬生生闖入峽穀當中,一騎當先在前方開路,渾然不懼漫天箭矢和巨石。
“轟隆!”
他抬手一掌,頭頂巨石甚至沒能砸到他,在還有一寸左右的距離時轟然爆裂,化作數不清的碎石散落一地
“通脈……”
峽穀儘頭,汪直看得真切,他大喊:“撤,快撤!”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有通脈開路,二十幾名巫神教徒騎著戰馬迅速趕來。
阿木古手拿著特製的金剛杵,所遇之人皆無一合之敵,就被金剛杵戳穿心臟,從中留下股心頭熱血儲存在內部的機關當中。
幾個呼吸之間,就要七八人跌落馬下。
“通脈……”
馮庸趙康等人,都是土生土長的世襲軍戶,從未離開鄱陽縣,見過的最高境界武者,也就是煉臟級彆,遇到如同傳說般的通脈,竟然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滾,快滾啊!”
汪直咆哮著衝了上來。
阿木古目露輕蔑,抬手就是一杵,令他略微詫異的是,對方刀法遠超自身該有的境界,居然反應過來擋下此擊,當然,也僅此而已了。
可怕的勁力襲來,汪直手中陌刀直接被震飛出去。
阿木古不給對方絲毫喘息的機會,左手幾乎同一時間拍向對方胸口,後者橫起手臂格擋,可哪裡又能擋得住,整個人仰天噴出一口血霧,倒飛出數丈後重重砸在地上,當場昏死過去。
“咻——”
阿木古正要結果其性命,就注意到側翼襲來的動靜。
他抬手一抓,準確無誤地接住一支柳葉箭,輕鬆將其碾碎,定睛去看,卻見不遠處,有名身騎白馬,手持大弓的少年將領。
“是你?”
大後方騎兵所說,一人阻擋三千騎的年輕盛人,必定就是此人。
“來得好,倒是省得我再專門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