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的話。
“我還真是必須要拿到第一才行。”
陳三石也知道,來自天下名門的人,肯定和鄱陽縣那種窮鄉僻壤之地不一樣。
就拿練血境界來說。
鄱陽縣大部分人,都隻是一個“大”字。
他則是氣貫全身,能一樣嗎?
不論是皇家還是各個名門,再怎麼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起碼資源絕對是管夠的,更彆說,天賦也都不差勁。
名門父母雙方起碼有一個高境界武者,再加上有錢人子嗣多,每代基本上都能出一個天賦還算不錯的,運氣好的能出天才。
越境挑戰肯定是有難度。
而且對於煉臟境界來說,武者能夠多一種“爆血”的特殊狀態,增幅可怕到極點,跨一個境界都未必能贏,更彆說他才功法精通,最起碼也要到小成才行。
就是時間上比較緊。
一打仗,把全國各地的選鋒官提前招來,導致選鋒提前很多。
他想要煉臟小成,最快也得二十幾天。
除非能再多一些獸肉,而且還是異獸肉,外加找個人天天跟自己陪練,日夜不停,或許能夠更快一些。
“罷了,先去看看吧。”
陳三石跟著孫不器一起坐著馬車出發。
縣裡人第一次進城,他路上也忍不住掀著車簾子欣賞街景,在路過鬨市口的時候,憑借眼力看到上麵的幾張告示。
其中,有兩張令他格外留意。
巫神教的通緝令,和他攜民渡河的頌詞。
陳三石詢問道:“涼州城也有巫神教?”
“自然是有的。”
孫不器依靠在座位上,吃著不知名的果子,說道:“巫神教到處作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整個天下,基本上都有他們的身影,而且也不全是蠻族人,他們在中原也有不少信徒,很難從外觀上分辨出來,終日藏在暗處霍亂天下,攪動風雲。
“就比如東夷城的七絕門,依我看來十有八九,是他們煽風點火的。”
“嗯。”
陳三石其實很早就聽說過巫神教四處作亂,鄱陽縣在仙寶事件之前沒有,是因為不配。
地方太小,戰略價值不夠大,以至於巫神教都懶得去。
“還有。”
孫不器坐直身子,正色道:“涼州城內的教徒,專門殺武者,最開始殺低境界的多,到後來殺的境界越來越高,聽說前方打仗的時候,連劈月山莊天賦最好的大弟子都死了。”
“殺武者?”
陳三石心中暗忖。
巫神教用百萬百姓血祭的同時,居然還敢殺習武之人,他們手裡拿著的不像神仙之寶,倒像是邪魔之物,都需要用人命當做燃料。
“不過你彆擔心。”
孫不器補充道:“死的大部分都是宗門弟子和江湖人士,很少敢對八大營的人下手,而且仗打完以後,我爹就要騰出手來好好查一查了。”
當初在鄱陽縣,幾個武館天天抓老百姓試藥。
如今到涼州,宗門也成了被巫神教迫害的對象。
“阿木古失蹤的事情……”
提起巫神教,陳三石就忍不住想起這位通脈境界的高手。
他心中有些擔心,雖然當時當著五千騎兵的麵,說阿木古被孫象宗所殺,陰差陽錯下,後來督師還真的露麵,但中間還是有漏洞。
要是孫象宗早就到地方,也用不著他們堵路,導致死傷慘重。
好在,就算巫神教懷疑到他身上,也不會和盛朝分享這個情報。
要是皇帝老兒拿到仙寶,會還給蠻子不成,他們隻能偷偷調查。
接下來,無非是要謹慎些。
而且,要是真有再來者,陳三石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會嘗試著捉個活口,好好問一問仙寶的事情,跟他猜測的一致不一致。
“三石。”
孫不器打斷他的思路:“陛下把你的功勳昭告天下,今天恐怕有不少人都要結交你。”
“嗯。”
陳三石點頭。
赴宴地點,叫作“仙鶴樓”,可以當做是涼州城的八寶樓,但由於是州城,奢侈程度自然是小縣城無法比擬的。
即便這樣,今天仙鶴樓也還是被包場。
整條街停滿了各式各樣的奢華馬車,可見來參與此次宴會的人身份之尊貴。
“咳咳!”
孫不器清清嗓子:“三石,我先給伱整理一下,今天這裡麵的人,大概可以分為三批勢力。
“這第一,是陛下的人。
“第二,是太子殿下的人。
“第三,是名門的人。名門裡麵,又各自分化,親近哪一派的都有。”
哪裡是什麼普通宴會,分明是複雜的廟堂交際。
“你還能分得清楚這個。”
陳三石感慨,出生不一樣,眼界自然也不一樣。
他還真需要孫不器跟著,否則的話進去以後兩眼一摸瞎,誰也不認識,該怎麼應對都不知道。
“宗門的人也能參與選鋒?”
陳三石問道。
“當然能。”
孫不器回答道:“各個地方的田地、藥園子,甚至是山,都被宗門大族占下大頭兒,任何軍需都需要他們來幫忙分擔,相對應的,自然也要給他們機會。”
土地吞並,階級固化的現象,自然不可能隻存在於鄱陽縣。
整個大盛朝,都是如此。
想要宗門老老實實配合,就需要給機會,給機會當官以後,地位就更加穩固,如此循環下來,要是再沒有限製,宗門就是土皇帝。
陳三石不禁回想起,前世讀曆史小故事,東漢開國皇帝,“位麵之子”劉秀就是得到中原世家豪族的支持,才能夠成就大事,和曹燮當初,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