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麵聖,斬龍,刺殺(2 / 2)

嫪公公也察覺異常,他倒也沒有完全因為仙緣失去理智,最後還是一咬牙,好似蜻蜓點水般飄忽撤走,可他還是慢了半步。

在甬道之中,被馬奴少年追上,一拳朝他砸來。

“轟!”

嫪公公遞出一掌。

拳掌相撞。

太監抵擋不住,重重砸在甬道之上。

電光火石間。

穿著飛魚服的太監雙手結印,竟然是在身前凝結出冰霜,最後化作一輪冰刃砍在馬奴少年身上。

馬奴少年被斬落一臂。

不等嫪公公趁機撤退,宗門時期的曹燮就接踵而至,手中的木劍直劈麵門,這次,他卻是沒有機會再出手。

“嗡!”

禾苗刀出鞘。

陳三石同樣是難以抵擋,踉蹌著後退的同時祭出一發劍氣術。

“轟!”

紫色小劍一閃,直接炸開宗門曹燮的腦袋。

趁此空隙。

陳三石和太監齊齊撤出。

在宗門曹燮身後,還有三尊木人。

根據時期不同,強弱也不同!

後麵三尊更加強大!

幸虧是晚年曹燮從一開始就被陳三石砍死,否則的話,他們隻怕是真的要死在這裡。

“嗡——”

在三尊木人追殺而來時,嫪公公身上靈氣閃過,重複某種手段,成功讓石門重新開始閉合。

那隻避水鼠也想跟著逃出來,可惜晚了一步,直接被騎馬的曹燮木人踩成肉泥。

幾乎就在三尊木人馬上就要殺出來的前一瞬間,石門踩終於徹底閉合,在“咚咚”的兩聲巨響之後,一切漸漸平息。

“呼……”

嫪公公大口大口地喘氣,嘴角溢出一縷鮮血,滿臉不甘地跺腳道:“一步,就差一步!仙界機緣,近在咫尺!這些木人,竟然有如此強橫的力量,當年曹燮在仙途上,究竟走到何種地步?”

陳三石也有些好奇這個問題

從這些木人的手段來看,隻怕比記載中的隻強不弱,可這樣一個人,隻活了八十多歲?

就連隆慶皇帝,如今都九十有八,身體倍棒。

總之……

跟預想的一樣。

裡麵的東西,沒那麼容易拿到。

還是要拉著曹樊下水來試試。

裡麵的機關,明顯能夠辨認外人!

“道友!”

嫪公公抱拳道:“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道友,咱家今天隻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你記著本大俠的恩情就好!”

陳三石維持著說話的語調,儘量和真人天差地彆。

他既然跟對方合作,能幫自然還是要幫。

更彆說後續,還需要用到尋仙樓。

“咱家一定記著。”

嫪公公拿出手帕,擦去嘴角的鮮血:“隻是裡麵的仙緣,該如何才能拿到?”

“不能再貿然來了。”

陳三石回憶著龍淵劍,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激活木人的玄氣,也有些不同尋常,既不是靈氣也不是玄珠裡的氣,更不是香火氣,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玄氣。

這就是曹燮留給兒孫的東西麼?

龍淵劍……

還和另一人有聯係。

誰?

老皇帝?!

那他為什麼沒直接來取?

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他是否能感知到?

“快走!”

陳三石當機立斷。

他們潛回譚底後,迅速逃離。

好在並沒有再遇到危險。

也不知道剛才所為究竟有沒有引起注意。

“道友。”

嫪公公說道:“你以為,何時再來比較合適?”

“到時我自會尋你,告辭!”

陳三石沒有久留,三兩個閃身,很快就消失不見。

再來。

最好是等到天下大亂之時。

也就是太子造反的時候。

到時候老皇帝和各個最強的戰力都會亂做一團,反而是最安全的時候。

……

陳三石改換真麵,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徑直來到師兄家中,親手熬了兩碗藥,也順便提升下醫術的進度。

“六師兄。”

他看著過來湊熱鬨的汪直,調侃道:“給你個寶貝你要不要?”

“寶貝?你有狗屁的寶貝。”

汪直咧嘴一笑:“話說回來,最近請你去做客的不少吧,你要是一直躲著就太傻了,不如來者不拒,咱哥兒倆挨個走一趟,這樣也不算站隊任何人,順便,再管他們弄些寶貝,看看誰舍得出血,便宜不占,王八蛋!”

“……”

陳三石沒接這個話茬,而是從懷裡掏出瓷瓶丟過去:“我真有寶貝,你打開看看。”

這藥的成份。

他隻認得一半,其中有兩味藥材不是凡品。

“這啥?”

汪直打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藥……該不會?這、這你是從哪弄的?!”

“這你就彆管了。”

陳三石說道:“你交給四師兄,讓他們給你檢查檢查,要是沒問題的,你以後應該可以重新習武了。”

“我……”

汪直由於激動,變得有些語無倫次:“老、老四,真的假的?”

“我怎麼知道。”

房青雲攤攤手:“你小子運氣真好啊。”

“如果是真的,隻需要一年,不,說不定不用一年!”

汪直緊緊握著瓷瓶:“我就能恢複到玄象境界大成!”

“這麼快?”陳三石好奇:”

“這是自然。”

汪直說道:“練過的功法,早就刻在我的腦子裡,隻不過是經脈和內臟限製了我的發揮而已,要是真的能治好,一個月就能個攀升一個境界!”

“老六。”

房青雲正色道:“實力恢複之後,你不要聲張。”

“為啥?”

汪直不解:“老子都憋多少年了,這下不得大殺四方!”

“擴軍要結束了。”

房青雲直視著他:“等我們從淩州回到涼州,就要麵對北境的新一輪調整,明白嗎?”

“這……”

汪直頷首:“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另外,明州之戰大師兄也是首功之一,他在趕來的路上,到時候不要忘記去迎接一下,畢竟是我們的大師兄。”

房青雲抬手推動輪子:“行了,都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文武百官都要在養心殿朝會,可千萬不要遲到。”

上朝。

陳三石倒還真是第一回。

就連他官袍都是前幾日有吏員送來的新的。

他心裡不是很感興趣,閒著沒事兒,誰又願意去給人磕頭呢。

明天朝堂之上,大概率會有一出好戲看。

就是不知道秦王和齊王,準備怎麼個彈劾法。

光靠著折子和幾張嘴,想要搬倒監國四十年的太子,隻怕是不太可能,必須要來一些猛料才行,至於是什麼猛料,就不得而知了。

夜間。

陳三石就在院子裡修煉。

法術要提升,武道境界也不能落下。

畢竟如今看來,即便是遇上普通的修仙者,武聖也是有一戰之力的。

【功法:鎮國龍槍.通脈(小成)】

【進度:1650/2000】

……

次日。

他早早起床,自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官袍穿好。

陳三石如今的任職是正三品的懷遠將軍,緋紅官袍,繡著老虎補,正式加入到衣冠禽獸的行列。

四師兄房青雲的官袍上,則是繡著一品和二品的共同使用的獅子,和他的氣質看起來,稍微有些不搭。

紫薇山下。

袞袞諸公早就到齊。

今日皇帝陛下,會親自徒步上山,重登封禪之路。

如此重要的日子,自然是無人敢遲到。

“陳大人!”

“房大人!”

“久仰久仰!”

“三千破十萬,亙古未聞之事啊!”

“私下裡說兩句,我聽說房將等到封禪之後要封侯了。”

“……”

在朝會正式開始前。

官員們趁機互相攀交情。

“陳大人!”

一名緋袍文官來到麵前:“你可認得我否?”

“這位大人……”

陳三石回禮:“您是?”

“在下姓唐名然,現在朝中任禮部尚書。”

官員客客氣氣地說道:“陳大人,多謝你在選鋒時,對犬子的照顧,以後在朝中有什麼事情,隻要是老夫幫得上忙的,就儘管說出來。”

“原來是唐兄的父親。”

陳三石問道:“唐兄沒來?”

“沒有。”

唐然說道:“他……”

“皇上駕到——”

“咚——”

伴隨著一聲尖細嘹亮的呼喊。

上百號人恭候已久的皇帝陛下,終於出現在視野中。

這也是陳三石頭一次,見到這位感覺很熟悉,實際尚未謀麵的皇帝。

九十八歲的老人,滿頭的銀絲之中,竟然隱隱生出黑發,在如此正式的場合,他也沒有穿龍袍,而是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道袍,手臂上還搭著一根拂塵,走起路來淩然生風,在他後麵的太子,則是拄著拐杖,憋紅了臉去追趕,再往後則是秦王、齊王,以及其他幾名皇子。

“這……”

“這成何體統。”

“怎麼能穿道袍。

“堂堂九五之尊……”

“……”

官員們心裡紛紛嘀咕,尤其是禮部官員,唐然險些直接衝上去,還是其他兩個朝中的好友將其死死攔住。

“臣等參見陛下!”

百餘名官員整齊劃一地跪下,齊聲山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隆慶皇帝沒有理睬,徑直從眾人麵前走過。

司禮監的太監們急忙招呼大家跟上。

“陛下心情大好!”

“準備先登山賞景,然後再朝會!”

“都跟上!快!”

“……”

養心殿在半山腰的位置,隻需要一個多時辰就能走到。

可山頂由於越來越陡峭,一趟折騰下來起碼也要大半日,可皇帝陛下高興,誰也不敢有異議。

於是乎。

文武百官就陪著,爬了足足三個時辰的山。

武官們自然是閒庭信步。

但有一部分文官是真的從小沒練過武,還有些年邁的,就遭老罪了,其中太子好像數次險些昏厥過去,硬咬著牙撐到最後。

終於。

在晌午時分。

他們登上山巔。

隆慶帝在山崖前駐足,眺望看著高聳入雲的山峰,張開雙臂,感受著山河大勢,久久沒有出聲。

群臣也都低垂著腦袋,靜靜等候。

“巍巍高山頂,雲海接天邊。”

一襲道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皇帝,忽然開始吟詩:

“鬆石千年守,泉水繞青岩。

“群峰披翠袖,萬壑生霞煙。

“風動鬆濤韻,日照普天光。

“極目窮無際,天地廣胸懷。

“淩巔觀眾嶺,浩蕩我心寬!”

一詩吟畢。

群臣立馬稱讚。

“陛下,好詩才!”

“快,快差人抄錄下來,回頭在這裡立碑,鐫刻下來!”

“……”

“百年了!”

隆慶帝揮動拂塵:“三州之地,丟失百年,如今光複,朕也算是對得起列祖列宗,和天下的百姓!”

“全是陛下英明!”

“陛下收複紫薇山,功績已然超越前人!”

“萬古流芳!”

“……”

“……”

隆慶帝靜靜地聽完後,悠然開口:“這也不光是朕一個人的功勞,孟去疾有功,陳三石有功,房青雲也有,這一戰的將士們都有功!

“行了,山也登了,景也賞了,去養心殿吧。”

一眾年邁老臣如釋重負。

“陳三石。”

隆慶皇帝在原路返回,路過群臣的時候,冷不丁地招招手:“你過來,到朕身邊來。”

“陛下。”

陳三石來到跟前:“陛下有何吩咐?”

“了不起啊。”

隆慶帝打量著他:“正可謂是少年出英雄,朕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會因為一點小事,喊孫象宗去敲人的悶棍,整日隻想著如何取樂,你倒好,四渡洪澤,三千破十萬。那個樊叔震,連‘今不自來,恐煩遠取’都說出來了,你比朕強啊。”

“陛下此言,令臣不勝惶恐。”

陳三石急忙道:“臣豈敢跟陛下,跟師父比。”

“有什麼不能比的?朕也隻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隆慶帝姿態隨和:“孫象宗也是個假正經的,他是不是經常跟你們吹噓,自己如何癡迷習武,如何刻苦?告訴你吧,他年輕那會兒,沒少因為跟人搶姑娘爭風吃醋,每次去討好姑娘的銀子,還都是找朕要的呢。

“這時間過的,是真快啊。

“一晃眼,竟然就是一個甲子還多的時間過去,都老了,老了啊……”

“陛下春秋鼎盛,何出此言?”

陳三石說的是真心話。

這老皇帝。

體內蘊藏靈氣的濃鬱程度,堪比師父。

“聊到這個。”

隆慶帝不經意地問道:“陳愛卿可知道,你師父他如今在什麼地方?”

圖窮匕見。

陳三石如實答道:“臣不知。”

“你師父要不行了。”

隆慶皇帝直截了當地說道:“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朕一直想幫他,但他這些年跟朕生疏,死活也不願意開口,以後有什麼事情,你要多多跟朕講講,朕也好知道該怎麼幫他,畢竟,朕在這世上,也就剩下他這麼一位老弟兄了。”

“臣記住了。”

陳三石答道。

言語之間。

他們已經走在下山的路上。

“窣窣……”

也就在此時。

兩邊的樹林當中,忽然響起腳步聲,有數團濃鬱的氣朝著他們的隊伍靠近,幾乎沒有給任何反應的時間,就有數道黑影衝出。

總共四人。

從他們身上的氣來看,三名玄象,一名武聖!

竟然有如此多的高境武者!

四個人,四把刀,全都朝著隆慶皇帝砍去。

一切發生的突然、迅速……

陳三石在心中暗罵。

這就是秦王、齊王的手段?!

派幾名死士刺客,在他們死之前,留下有關於太子的線索,就可以說太子意圖行刺,謀逆篡位。

簡單,粗暴。

至於有沒有效,很難說。

不對。

秦王、齊王,手底下有武聖?

他們哪裡有這麼大的能耐?

難不成,還真是太子的刺客?

今日就是決戰?

不可能。

皇帝老兒修仙,太子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費儘心力的去跟香火神教勾結在一起,就算派來個武聖,又有什麼鳥用。

電光火石之間。

陳三石就判斷出形勢的微妙。

他看著皇帝體內跟師父相差無幾的靈力,又看著貼身的太監武聖,以及不遠處的錦衣衛,當即大喝一聲:“陛下快走,有刺客!”

然後,他便選擇刺客當中最弱的玄象境界精通衝了上去,一擊交手,成功阻礙對方的進攻,但自己也被罡氣震退出去,倒在地上後拚儘全力,總算是勉強吐出一口鮮血,高聲大喊:“保護陛下——”

蒙麵人中的那名武聖,眨眼之間已經來到皇帝麵前。

司禮監掌印太監黃鴻,抬掌與之交手。

“轟——”

兩名武聖的對拚。

光是餘波當場就震死兩名文官老臣。

刺客武聖倒飛出去。

與此同時,更多的高境界武者已經趕來。

刺客出手,一擊不成,基本就意味著不會再有機會。

那名蒙麵武聖,似乎是覺得就此失敗不甘心,乾脆開始無差彆攻擊,眨眼就是十幾名太監死去,外加上七八名官員。

刀光很快就再次閃爍,目標直指齊王和秦王。

“轟!”

緋袍官員中,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年武聖出手,擋下這一擊。

其餘三名玄象刺客,則是又直奔著太子而去。

這次,虎賁軍的範天發擋下。

可邊上的七皇子就沒那麼幸運了,當場人頭落地

錦衣衛副指揮使,也在跟蒙麵武聖的交手中落敗,被一刀攪爛大半個身子。

黃鴻和範天發同時出手。

蒙麵武聖竟然是抵擋下來,但他真麵目也展示在眾人的麵前。

慶國唐王,李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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