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惠的身體慢慢的會好起來, 短時間內胤禛應該不會做什麼,雖然現在他已經登基了, 朝中的部分大權都掌握在手中,可軍權很大一部分散落在外。
年氏的哥哥, 年羹堯就掌握了一部分, 他常年征戰,可以說是功高震主,現如今的他是川陝總督,手底下就有不少的兵馬。
並且在去年十四阿哥趕回京城的時候,胤禛忌憚他手中的兵, 派了一人前去接管撫遠大將軍軍印,同時也讓年羹堯分走一半軍權。
朝中現如今, 隆科多和年羹堯並稱胤禛的左膀右臂,一個是胤禛的親娘舅, 一個是大舅子,看起來都是深的皇帝的信任, 前程似錦。
暗地裡麵還不是波濤洶湧, 現在胤禛剛繼位, 正是缺人手,這也罷了, 他明明知道年羹堯手中掌了這麼多的大權, 卻還是不斷的給他增加權威, 這其中固然是有需要年羹堯的地方, 也多是胤禛布下的後手。
狡兔死走狗烹, 既然已經登上了這九五之位,那麼一切存在的威脅都需要摒除。
胤禛的子嗣單薄,現在加上福惠也就三個阿哥,他的年紀在這裡,身子也不算多好,一旦他真的出什麼事情,年羹堯還存在的話,軍權大握的年羹堯要是幫著外甥登上皇位也就算了,怕就怕他自己也想要這個位子。
現在因為胤禎趕回京城的匆忙,前線都不平靜,胤禛現在隻是布局,還不會動年羹堯,但容忍他的時間不會太久的。
思央的手指敲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秀眉凝起,盯著眼前的棋局,有些拿捏不定,年羹堯落得這個結局,也是他自己過於作,皇子時候的胤禛可以禮賢下士,與他稱兄道弟,但成為了皇帝,一切都不一樣了。
年羹堯後期所作所為,十分驕橫,氣焰太盛,誰能容他呢。
也因為他,所以胤禛一直以來對年氏明麵上寵愛有加,暗中卻直接對他們的孩子動手,怕是以防萬一。
年羹堯到底有沒有私心,這個不好妄下結論,真的是要有的話,思央也不打算幫著他,天下誰來坐都可以,重要的是百姓能安居樂業,外戰也就罷了,內戰一起,受苦的就是那些無辜之人。
更何況,兄妹之情,在王權大業麵前,實在太渺小了,萬一幫著他,年羹堯到頭來趕儘殺絕怎麼辦?她的兩個孩子可不能有事。
也罷。
就看這個哥哥,能不能放聰明點了。
“這步棋,你準備怎麼走。”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思央心中微微一驚,立刻轉頭看去,見到胤禛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驚愕的神情,不過,緊接著就是展顏一笑,從炕上坐起身來。
“皇上怎麼來了,臣妾……”
胤禛伸手扶住思央:“好了,朕不是說了,你身子重,沒有外人在的時候,見到朕不用多禮。”
“禮不可廢。”思央搖搖頭,笑著拉住胤禛的手,讓他先坐下:“臣妾的身子好著呢,皇上不必如此小心,對了,皇上來了正好,臣妾對著這棋局都半天了,可解不開,您給臣妾好好的看看。”
說著把棋盒連忙遞了過去。
胤禛直直的看著思央,在那秀氣的眉眼上停頓了好,最後輕笑一聲,眼中滿是溫柔的從棋盒當中,撚出一粒棋子。
思央擺出的棋子,黑子伏筆儘出,兩路包抄,白子被困,敗像已顯。
盯著看了幾眼後,胤禛稍一沉吟,最後將白子下在了一個角落裡麵,那裡,正是思央想出來的解局之法,這下倒是不謀而合了。
“果然,還是皇上更勝一籌。”
見著思央開心的笑容,胤禛眼眸閃了一下,拉過她的手,讓人坐在了自己身邊,低頭看她越發大的肚子,輕歎道:“近些日子朕國事繁忙,都沒有來好好看瑤兒。”
瑤兒是年氏的小名,胤禛私底下和她親熱的時候,就會這麼叫。
“皇上說哪兒的話,現在您初登大典,一切百廢待興,臣妾在後宮當中一切都好。”思央說的善解人意,最後麵上微微帶羞,低下頭來小聲道:“皇上能在百忙當中,抽空來看臣妾,已經足夠讓臣妾歡喜了。”
話說的情真意切,胤禛到有些感動了,拉著她的手緊了緊,眼底有什麼湧出來,喉嚨動了動,抬手攬著她的肩膀,擁人入懷,好一會才道:“瑤兒最近變了很多 ,都懂事多了。”
曾經的年氏外有個能乾的哥哥,內有胤禛的疼寵,行事間是也不怎麼顧忌,十幾歲就嫁給了這個男人,給他生兒育女,被他捧在手心,年氏對胤禛是有了真感情的,有了感情,就會想要更多。
“臣妾還不是想著讓皇上少操點心。”嗔怪的橫了一眼去,思央微微鬨了脾氣:“難道臣妾以前就那麼不明事理。”
這一點特彆像平日和胤禛相處的年氏,如此一看,後者也笑了:“好好,是朕說的不對,瑤兒自然是朕最貼心的人。”
依靠在胤禛的懷中,思央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眼中閃過諷刺。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