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片刻後,思央仰頭看胤禛,摸著肚子遲疑道:“皇上,臣妾有一事想求您。”
“你說。”胤禛微低頭。
思央想了下道:“臣妾身子越發的重了,平日也難得走動,前不久臣妾的父親和哥哥都進了京城,母親也來了,所以……能不能把母親招來宮中陪臣妾說說話。”
胤禛深深的看著思央,而她則是一臉的期待,最後他忽而一笑,放開了她道:“朕當什麼事呢,你現在身為貴妃,招宮外的誥命夫人來見見,不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思央猜不透胤禛的話中是否有其他的含義,不過她還是帶著些撒嬌氣的拉著他的胳膊:“雖然如此,但臣妾還是想要征求皇上的意思,到現在臣妾都沒從身份上轉過來呢。”
聽了這話,胤禛搖頭失笑:“好了,此事你自己做主就好,朕可不攔著你。”
“那臣妾就當皇上同意了。”
胤禛來翊坤宮也就是來看望看望她,現在思央的身子,他也不能做什麼,當然,就是能,思央也表示並不接受。
告知了胤禛後,思央就讓人去宮外招年氏的母親進宮。
“臣婦給貴妃娘娘請安。”
“娘,您這是做什麼,行如此大禮,做女兒的怎麼承受。”年母一來對規規矩矩的對思央行禮,這是年氏的母親,她趕緊過來要扶,香嵐極有眼色的趕忙把年母攙扶起來。
年母是個已經六十多歲的婦人,看到女兒後內心很是激動,但因為禮數不敢放肆。
“老夫人,娘娘在您沒到前就不斷的念叨著,張望著,您和娘娘是母女,哪兒這麼生分。”香嵐在旁道。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香嵐是年母親自給年氏指派的陪嫁。
思央上來拉住了年母的手:“好了娘,女兒請您進宮是多年未見,想念的緊,想跟您說說話,這兒也沒有旁人,就像香嵐所說的,我們是母女,哪兒被這些俗禮弄的生分了。”
年家並不住在京城,上回見麵還是年氏生福惠的時候,所以這又見麵,年母終是按耐不住情緒,紅了眼眶。
香嵐帶著宮人們退下,將空間留給了母女二人。
“你這一胎,娘聽說胎像不好?”抱著訴了一段思念的苦楚後,年母摸著思央的肚子有些擔心。
“您放心,這個孩子好好的呢,不過今日請母親來,除了想您念之外,還有一事相告。”如果不是找年羹堯實在太顯眼,會引起胤禛的注意,思央倒是想要當麵會會這個便宜哥哥。
年母臉上一正:“你是不是在宮裡麵有什麼為難之事了,你放心,有你哥哥在,沒人敢欺負你,現在你哥哥……。”
“娘。”揉了揉頭,思央感到頭疼,也難怪,就連年家的人都這樣,把年羹堯大權在握,受胤禛賞識當做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卻沒有思考到這背後的禍患,最後落得抄家流放的下場。
“怎麼了?”年母覺得不對。
“娘回去後,給女兒帶一句話給父親和哥哥。”思央頓了頓,在年母不解的視線下,輕啟唇。
“功高震主,鳥儘弓藏。”
“你……”
一句話頓時讓年母震住,她瞪大眼睛,驚惶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瑤兒你在亂說什麼。”
思央沒看她,攏了攏衣服:“我到底有沒有在亂說,娘把我的話完整的帶回去便是。”
“另外女兒還寫了一封信,您回去親自交給哥哥,讓他仔細看完了,想清楚再給我答案,下個月你們就該回去了,我會在臨走前再見娘一麵,到時候你可以把話帶給我。”
年母進宮見成為貴妃的女兒,是十分的高興,可沒有想到女兒的作為,讓她心下難安,她剛才說的話,一字一句的都讓她心驚肉跳。
“瑤兒是不是聽到什麼話了,我們年家是皇上在府邸時候的家臣,這麼些年來,你哥哥勞苦功高,你為皇上生下了小阿哥,現在又懷有龍嗣……”
“這些都是虛的。”思央打斷了年母的話,看她的樣子,歎口氣,起身握住她的手,目光幽幽:“既然您都知道這些,也曉得後戚做大是什麼樣的下場……”
“……想想先帝的母家,佟佳一族。”
年母的心咯噔了一下,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