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過年母之後, 思央就暫時沒有了動作,現在就看年羹堯這邊的選擇了, 他決定了哪條路,她這邊也好應對。
年家現在以年羹堯為主, 如果他選的是老路的話, 思央到底是在後宮當中,根本無法左右他的想法,和阻止他,以免年家遭殃,還有她跟著受連累, 她必要的時候,隻能出下策。
當然, 若是他聰明點的話,或許她可以稍微的方便些。
後宮裡麵不外乎就那些女人之間的事情, 每日給太後皇後晨昏定省。
太後烏雅氏一直在和胤禛鬨著脾氣,不承認他這個皇帝, 也責怪他對自己胞弟太過無情, 對後宮的妃子們根本沒有什麼好臉色, 每日前去請安拒不召見。
思央每日跟著那些女人們去永和宮溜達一圈後,就直接回自己宮裡帶著, 因為她的月份越發的大了, 身體也不好, 皇宮烏拉那拉氏, 也不敢再讓她去永壽宮給她請安。
省了這一道, 她樂得自在。
平日在自己的宮裡麵教導,細心的照顧福惠,好好的安胎。
或許是因為剛入宮,暫時並未有人對思央肚子裡麵的孩子動什麼心思,但還是要好好的防範。
皇後烏拉那拉氏無子,看現在的情況,這一生估計都不會再能有孩子了,現在胤禛有四個兒子,當然依照滿清的規矩,李氏和年氏還有耿氏生的兒子,其實都沒有鈕鈷祿氏,生的四阿哥弘曆來的尊貴。
畢竟鈕鈷祿氏是個滿人。
不過凡事沒有個絕對,她肚子裡麵的無遺還是個小阿哥,生下來來後,定是會惹人眼的,一切都需要防範未然。
翊坤宮中的人手被思央暗暗整頓了一番,但凡可疑之人都被不動聲色的換了去,或者是放在不太緊要的位置上,雖然她也不怕旁人起心思暗害,但總不想平白吃這個虧。
“太後娘娘病倒了,皇後親自去侍奉湯藥,主子,咱們是不是也要去看望。”
思央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摟著福惠,給他讀書聽,雖然這麼小的孩子不會懂,但聽聽總無礙的,順便胎教一下。
聞言思央頓住了,招手讓旁邊的小宮女來,去把福惠抱出去玩。
“福惠要,要……額娘。”然而小家夥卻是拉著思央的衣角不放了,奶聲奶氣的說著。
低頭與福惠的眼睛對視,思央笑了下,讓小宮女退下,捏了捏他的小臉:“好吧,那你乖乖的哦。”
“嗯。”努力的點點小腦袋,小家夥真的是乖乖做著,自己玩自己的了。
香嵐這才一一把永和宮的消息,說給思央聽。
太後烏雅氏病了,而且看起來也不是裝病。
烏雅氏疼愛小兒子,康熙在的時候,曾經也一度是幫著小兒子奪嫡,可惜失敗了,大兒子登基非她所願,更讓她沒辦法忍受的是,大兒子把小兒子變相的幽禁起來,大有這輩子都不放出來的架勢。
不管烏雅氏怎麼請求,或者是鬨騰,都沒有任何用處,鬱結之下就病了,此病來勢洶洶,看著就不大好。
“唉,太後也是慈母心腸啊。”
香嵐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主子的意思。
思央的眯著眼睛,目光放空,半響後才道:“近日留意一下家裡麵那邊遞來的請安折子。”
“是。”
“還有,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可弄好了。”思央又想到了一件事。
香嵐想起來主子的交代,忙道:“東西都備好了,不知道主子您要拿來做什麼用。”
“你暫時不用管了,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就行。”思央要做的事情,暫時還不必給香嵐知道,縱然知道她忠心,可有些事解釋起來太過麻煩了。
好在香嵐雖不理解,但一向習慣聽主子的,也就把心中的疑問給壓了下去。
雍正元年三月,思央懷胎七個多月,因新皇登基而進京的臣子等,也將要趕回自己管轄地方。
而年母也再一次的進宮來。
進了翊坤宮,這一回她什麼也沒說,隻是將一封信拿出來給了思央。
思央接了過來當著年母的麵打開,快速的掃了這一張紙的信後,揚了揚眉梢。
很好,年羹堯這個便宜哥哥,總算還不至於愚蠢到沒得救。
看來她上回讓年母帶回去的書信是有用的,其實裡麵思央也沒寫什麼大的內容,年羹堯權勢漸重是個事實,怕就怕在胤禛對他早有戒心之下,開始布局對付他。
而思央在上麵一是將外戚做大這點寫明,另外一點……
九龍奪嫡不就是因為康熙兒子太多,各個有本事,胤禛有四個兒子,其實也該考慮下太子之位了,當然胤禛或許因為自己奪嫡的陰影,暫時不立太子,可旁人總要留點心。
年羹堯若是繼續他所想,隻有一條死路。
若是想得開,退後一步,好生謀劃,成為後族有何不可。
“哥哥算是個明白人。”
年母歎了口氣,她明白了其中的厲害,心中難安:“瑤兒,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她始終覺得,假設的這種事情,太過虛幻,不能當真來。
“娘。”思央無奈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其實不管是不是女兒想的多,父親和哥哥這個決定是好的,急流勇退,才能興長久,否則……”後麵的話她沒有再說。
“您就放寬心吧,女兒這個貴妃在,不會讓年家敗落的。”
年母搖搖頭,拉過她的手,眼中有著慈愛:“也罷,娘也不多說了,我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但貴妃娘娘你在宮中,也當處處小心,現如今這兒可不是當初雍王府的後院了。”
“女兒怎麼不清楚,您不用擔心,我自有主張。”
永和宮內的太後娘娘的病情越發的嚴重了,幾乎是要藥石無用的地步,胤禛每日都會去永和宮探望一次,但對太後的病情並無幫助。
烏拉那拉氏作為兒媳,日夜侍奉湯藥,李氏和鈕鈷祿氏也隨著伺候左右,雖然不用她們真正做什麼,可是端湯送水,還得不斷照看著,萬一要是出現個變故,更是著急上火。
思央挺著七個月的孕肚出現在永和宮內的時候,讓烏拉那拉氏驚了一下。
“妹妹怎麼到這來了。”旁人可以來,但思央有身孕,胤禛都沒說什麼,烏拉那拉氏這個皇後自然不會不識相的讓她到永和宮來侍奉的。
給烏拉那拉氏行禮後,思央才曼聲道:“太後娘娘病重,臣妾實乃憂心,卻不能上前伺候,全是皇後娘娘和齊妃熹妃二位姐姐在操勞,真是羞愧。”
“這有什麼,本宮身為兒媳伺候額娘那是分內之事。”烏拉那拉氏不太明白思央的來意。
對於皇後娘娘變向的,把自己的身份和她們對比出來,思央麵色不變,隻是繼續道:“臣妾這幾日感覺身子好多了,也想來為太後儘一份孝心。”
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烏拉那拉氏盯著思央那張臉,心中冷笑一聲,這麼趕巧,太後病情剛穩定一點,她們才鬆口氣,她就來了,擺明了是想要裝裝樣子。
為了爭寵,還真的是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要是被皇上知道,年氏懷著孩子,還不忘顧著太後,恐怕心裡麵又多了一點兒分量吧。
烏拉那拉氏把思央的行為,認為是要討胤禛歡心。
“喲,貴妃娘娘,您也不顧及著您肚子裡麵的小阿哥,知道您孝順,可來這兒也不怕過了病氣。”齊妃在一旁聽著半晌後,已經忍耐不住了,走出來,略帶嘲諷的對著她。
“臣妾是聽聞太後病好了些,皇後和二位姐姐,勞累多日,便想著來替你們換換。”思央說著就有點委屈了。
鈕鈷祿氏在後麵沒開口,但心裡麵一樣對思央的話嗤之以鼻,後宮的女人誰還不知道誰呢。
皇後本心有不悅,但在李氏說話手,眼神放在思央的肚子上,眸中閃過一道隱晦的諷刺:“好了,既然年貴妃有心,那就去裡麵探望一番太後吧。”
揉著額頭,烏拉那拉氏有些虛弱的繼續道:“本宮有些累了,這幾日齊妃和熹妃也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也好。”
皇後都這麼說了,齊妃再多的不甘又能如何,隻能不甘不願的應了,心裡麵對思央這麼不要臉的,撿現成的功勞恨急了,可又能如何,人家現在可是被寶貝著呢,懷著孕,皇上每天都不忘去翊坤宮跑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