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顧清華奢侈慣了,馮敬堯給的錢都被她買各種各樣的珠寶首飾,新衣服等等,能用到的錢很少,但緊巴巴的還是能湊出一部分來的。
於鎮海奪回仙樂都,馮敬堯心裡麵不滿到處找茬,這段時間也顧不上思央,也正好是給了她機會。
“我沒有想到顧小姐竟然會來找我。”
思央今日穿的是一件藏青色的小西裝,外麵披了一件深色大衣,進門後把大衣脫下,旁邊站著的丁力很有眼色且禮貌的把衣服接過去掛好。
瞥了丁力一眼,看來許文強把丁力教的還不錯。
在許文強對麵椅子上坐下,思央露出一抹淺笑:“想見許先生一麵真是不容易。”
“哪裡的話。”許文強麵色淡淡,卻是體貼的對丁力吩咐:“去給顧小姐泡一杯奶茶。”
“哦,好的。”丁力點頭應著。
思央對他笑了笑:“清茶就好。”
丁力在沒遇到許文強之前就是在上海閘北,挑著擔子賣梨的,空有一把子力氣,腦子卻不如許文強聰明,也沒有他見識廣遠,但勝在講義氣,才能和許文強成為好兄弟。
丁力現在跟著許文強,接觸了很多富貴太太,漂亮姑娘,可像思央這樣優雅又美麗的女人,那是少之又少的,微微一笑間,他晃了晃神,抿唇回笑。
“好的,顧小姐。”
許文強平淡的看著自己好兄弟,耳朵泛紅的出去,將手中的香煙按滅在煙灰缸裡麵:“顧小姐可以明確的說出你的來意嗎?”
“我和馮先生之前雖然有點聯係,但那也不過是互幫互助,我的影院在馮先生周圍保護下,每年需要上交百分之十的利潤,關係也就僅僅如此而已。”
那天他也在仙樂都,顧清華和於鎮海的事情他聽了一耳朵,並不想攙和進去,他雖不清楚思央的來意,可卻是把自己和馮敬堯說的清清白白。
許文強有著當下文人都具備的自傲和清高,他不願意和馮敬堯同流合汙,那樣的人,一旦牽扯深了,自己就擺脫不掉,所以他儘量讓自己不要和馮程程有太多聯係。
思央沒說話,打開了自己的包,從中拿出一包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推到了許文強的麵前。
許文強眼眸閃了一下,信封裡麵是什麼,他心裡清楚,卻是道:“顧小姐是什麼意思?”
思央抬手撩了下耳邊的碎發,慢慢道:“我聽說許先生最近準備興建影院,想要擴大為大劇院,而資金上多有欠缺,我覺得正好可以幫你一把。”
許文強差點認為自己聽錯了,馮敬堯的女人給錢投資他的大劇院,這是明著攙一股了,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產業有馮敬堯的人在其中,簡直是妄想。
“你也彆忙著拒絕。”看許文強眼中流露出的不屑,思央自然明白他所想,正了正臉色才說:“我隻代表我顧清華來和許先生談合作,馮敬堯並不知道。”
許文強又點了一支煙,煙圈吞吐出,煙霧遮住他俊秀的麵容,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北平大學的高材生,靜的時候,斯文有理風度翩翩,動起來,也是如猛獸露出了利齒。
“顧小姐認為這樣的理由我就會輕易的信任你。”許文強不為所動,且抬手把錢推了回去,而後對著門口方向對思央道:“這裡不是顧小姐該來的地方,你還是請回吧。”
思央早就料到他是這種反應,並不意外,也沒有惱怒,輕笑一聲後,站起來,手指點在信封上,一點點的將其再次推到許文強的麵前。
許文強眯起了眼睛,他真的是有些惱了。
“許先生,你在北平蹲了三年的大牢,除了把一身銳氣磨平了,難道也把心中的那一股護國之心給熄滅了。”
正要說什麼的許文強在思央的這句話之下,先是一愣,接著猛地抬頭,目光極具穿透力的盯視著她。
能這麼清楚的說出他以往的來曆,這位顧小姐也並不簡單。
思央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些事情不是馮敬堯查出來的,而是其他人告訴我的。”
“誰?”許文強問,手中夾著的香煙快要燒到他的手指了,可他似乎就像是沒感覺到一樣。
“這個人你也認識。”思央與他對視,輕啟唇:“宋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