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庚等人,看著眼前的情況,乾脆先把短刃都收了回去。
趙孟啟也上了台階,“先把這些人都給綁起來!”
沒繩子不要緊,難不倒經驗豐富的常庚等人,他們熟練的解下那些人的褲腰帶,四五個一堆反綁在一起。
這樣一來,他們不但不能亂動,而且為了不讓褲子掉下去,隻能全都蹲著。
趙孟啟走到那護院頭領麵前,俯視著,“我問你,我等在府門前站了許久,為何都沒人上來問上一句,卻一直緊閉著門,這是何道理啊?”
這頭領也是硬氣,冷哼一聲,“這位小郎君,我知道你的人很能打,能打有個屁用,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裡,敢在錢府鬨事,小心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趙孟啟氣定神閒的等他說完,抬腳就把他踹倒在地,連帶著和他綁在一起的三人又滾做一團。
接著又走向另一個人,繼續問,“你來回答。”
這人信奉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連忙回答,“你們剛來的時候,鄒管事看了一眼,就吩咐我們先不要理會,等他稟告後再說,要不是你們砸門,我們也不會出來的。”
“鄒管事?”
“哦,他其實是王妃的管事,跟著王妃從紹興回來,暫時被發落來管大門。”
趙孟啟一聽,大約明白了,原來是錢妃的人,那肯定是在榮王府見過自己,剛才給認出來了。
既然這樣,那就等等錢家能做主的人出來。
乾等也挺沒意思的,得把事情鬨得再大一點,於是趙孟啟一指門柱,“把這楹聯拆下來砸了!”
“小子你敢!你是要和錢家不死不休麼!”護衛頭領惶然大呼。
“不可啊,萬萬不可……”
“那是錢家祖上傳下來的!不能動啊……”
其他仆役小廝也亂作一團,一邊掙紮一邊大喊。
“都給我老實點!”曾八取出插在腰帶上的馬鞭,一陣亂抽。
常庚臉上有些凝重,在趙孟啟耳邊輕聲勸解,“殿下,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啊,這楹聯刻的是錢家祖訓第一條,傳了兩百多年了,南渡時兵荒馬亂他家都硬是要帶上,真要是砸了,恐怕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趙孟啟倒沒有想到一對木頭牌子會有如此重要的意義,略作思考後,依然道,“砸!”
……
話說那皺管事一眼就認出了趙孟啟,熟知自家王妃和忠王之間恩怨的他,立刻就感覺不是好事,吩咐下人先不作理會後,他自己匆匆趕往後宅報信。
後宅中,一直被兄長禁足的錢妃百無聊賴,便拉著侄女在下棋,錢隆在一旁觀戰。
錢朵本就是跳脫的性子,平日哪裡會做這種修身養性的事,隻是被姑母強逼著,不得不耐著性子作陪。
“啪。”
她隨手下了一顆白子。
結果錢妃給她頭上就是一個爆栗,“哪有你這麼下的?敷衍也不帶這麼敷衍的!”
錢朵捂著頭,倍感委屈,“我本就不善棋藝,是您硬要我下的,現在還怪我下得不對,哪有這樣的。”
邊上的錢隆卻哈哈大笑,“笑死人了,阿姐你自己把自己的活眼堵死,傻子都不會這樣下,哈哈哈……”
“你說誰是傻子!敢不敢再說一遍!”錢朵恨恨一瞪。
錢隆嚇得捂住嘴,滿眼討饒。
提到傻子,錢朵不禁想到給自己造成過巨大身心傷害的仇人,心中止不住恨意,“趙孟啟那傻子,居然能贏了試選,哼,宗室裡都是一幫廢物!連個傻子都不如!還有那魏關孫,真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咳!阿姐,那銀樣鑞槍頭可不興亂用哦,有損閨譽……”錢隆好心提醒。
“要你管!就你多嘴!”錢朵作勢要去抓住錢隆教訓一番。
“好啦,你倆彆鬨!”錢妃止住兩姐弟的打鬨,歎了口氣,惱怒著說道,“還不是怪你們阿爹,要不是他暗中讓人給那傻王支持,那傻子怎麼贏得了!”
在對付趙孟啟上,姑姪倆是一致的,錢朵安慰著姑姑也安慰自己,“沒關係,就算那傻子贏了,他也還不是太子,早晚我要把仇報回來!”
“王妃不好了……”管事婆子急匆匆的跑來。
錢妃皺著眉,語氣森冷,“嚎什麼!我怎麼就不好了!?”
“誒喲!是奴婢失言!該打…”管事婆子慌忙自抽嘴巴。
錢妃估計是有大事,也沒有真的計較,“好了,彆裝模作樣了,到底是什麼事?”
“正門皺管事前來稟報,說忠王找上門來了,看樣子來著不善,極可能是來找麻煩的,如今家主不在,隻能請王妃做主。”
“什麼!”錢妃大怒,“豎子欺人太甚!居然還敢追上門來!他還不是太子呢,真不把我錢家放在眼裡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乾什麼!?去,把府裡的護院都喊到正門去!”
盛怒之下,錢妃帶著錢朵錢隆出了後宅,匆忙往正門趕去。
……
大門外,楹聯牌匾已經被拆了下來,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