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孟啟有些無奈。
之前聽到趙鶴雲與趙孟關的聲音後,他就不打算輕易現身,便一直隔著屏風旁觀。
而錢朵被錢隆喂了兩碗醒酒湯,過了一會漸漸開始酒醒了,然後聽到熟悉的聲音,迷迷糊糊中沒想起是誰。
就在趙孟啟發覺情況惡化,準備出手的時候,錢朵這丫頭已經清醒了大半,也想起了那熟悉聲音正是綰綰,便也不待多想,從躺椅上騰身而起。
原本她是要繞過屏風走出去的,不過腿腳一虛,身子一歪,下意識伸手要扶住什麼,結果便把屏風推倒,華麗出場。
賈季看著自己長隨就要抓住人了,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對,他定睛一看,是個滿臉醉態的小娘子,雖然好看,但是他還沒到對異性有興趣的年紀,反倒更是跳腳,“這賤婦居然還藏了幫手,抓了!都給我抓了!”
那壯仆一聽,也正惱恨自己被嚇了一跳,於是轉身向錢朵抓去。
眼見就要抓上錢朵肩膀之時,這丫頭卻忽然揚起藏在背後的右手,握著一個酒壺狠狠砸在壯仆側臉。
陶製的酒壺迸碎,在壯仆臉上刮出幾道血口。
壯仆被突如其來的擊打弄得一愣,其實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的傷害,反而被激起了凶性,眼珠暴突,跳著滿臉的橫肉,揚手向錢朵撈去,準備狠狠蹂躪一番,以泄心頭之憤。
“阿姐小心!”
錢隆呼喊之時,已經把自己當做一枚肉球,撞上了那個壯仆。
壯仆雖然五大三粗體格雄壯,也經不起這一兩百斤體重的撞擊,一個踉蹌,生生退後了三四步。
接連受挫,壯仆狂躁不已,大手往臉上一抹,反倒把大半張臉都塗的赤紅,顯得格外凶神惡煞。
看著手中粘稠的鮮血,壯仆嘴裡發出嘶吼,“入娘的死肥豬小娼婦!老子要宰了你們!”並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刃,褪去木鞘,就往錢家姐弟倆撲去。
姐弟倆被壯仆的凶悍嚇懵了,來不及反應,幸好伍瓊三步並作兩步跨了過來,擋在他們身前,探出左手一抓,握住壯仆持刀的右手,抗下他勢在必得的撲殺。
壯仆瞪眼一看,身前之人比自己高一點,卻異常消瘦,臉上都沒幾兩肉,偏偏那手卻似乎銅澆鐵鑄一般,死死的鉗住了自己。
右手掙脫不得,壯仆也不多想,左手化拳掄了過去。
伍瓊眼睛都不眨,張著右掌就包了上去,一聲悶響,牢牢裹住壯仆的拳頭,隨即猛地一掀,居然像抖被子一樣,把近兩百斤重的壯仆甩得懸空成平直狀,接著狠狠往下一拍。
巨響震蕩,煙塵彌漫,四周桌案上的杯盤餐具呯嘭亂跳,湯水四濺,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