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耿直撓撓後腦勺,憨笑了一下,收著力氣,又是一杖拍了下去。
“啪。”“啊!”
這下倒是把徐天一給打醒過來,疼得差點把牙齒咬碎。
然後又是不緊不慢的三杖,打得他渾身浸透汗水,似乎隻剩一口氣。
衙役們抓著徐天一手腳,把他拉成一個大字形,抬離長凳,往地下一拋,恰好丟在穀兮兮屍身旁邊。
耿直把水火棍丟回給衙役,拍拍手,往堂尾退下,臉朝著趙菫露出了邀功的笑容,趙菫滿意的向他翹起大拇指。
趙孟啟不禁扶額,有些頭疼,自己這善良可愛的妹子,怎麼也變得暴力起來了?
暫時也顧不上這事,趙“大律師”又指著其他五人,“高縣尊,方才這幾個也咆哮公堂,汙言穢語,簡直就是汙染大宋淳樸的民風,不知該當何罪?”
汙染民風?這又是什麼稀奇古怪的罪名?
好吧,你是貴人,你想怎麼就怎麼吧。
高知縣破罐子破摔,木然抓起一把令簽拋出,“各打五大板,以儆效尤。”
五人膽寒,渾身發抖,隻是在趙孟啟森冷的目光中,沒一個敢抗議,老實挨打,會丟半條命,要是敢嗶嗶,那就是沒命。
隨即,趙孟啟那些護衛,除了伍瓊外,一個個都踴躍而出,把衙役的工作給搶了,挨個上前行刑。
就連錢小胖也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執刑人”,朝著一個大白屁股打得不亦樂乎。
一時間,公堂之上啪啪聲不絕,五個紈絝都被打得奄奄一息,地上躺著的,變成了七個。
趙“大律師”看著六個開著鮮花的屁股,略感滿意,“殺威棒打完,就該正式審案了。”
他繞著六人走了一圈,“我問你們,是否承認毆打***五名婦女,並導致穀兮兮死亡?好心提醒你們一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可彆不識好歹。”
娘希匹的,有這樣的訟師?有這樣審案?
劉修仁翻著白眼,又不願直接和趙孟啟對線,站在他身後的劉維禎看向趙孟啟的眼神卻越發畏懼起來,這燕王不是個守規矩的人啊,實在太可怕。
徐天一六人被打得七葷八素的,腦子懵懵的,壓根聽不清趙孟啟在說啥。
“很好,彆說沒給機會,是你們不珍惜!”
隨後,趙孟啟在穀兮兮屍身邊蹲下,慢慢揭起白布。
入目便是摔得稀爛的頭顱,頭發上沾著凝固後的黑血,褐黃色的腦漿,一塌糊塗。
略微還算完整的半邊臉龐,應是生前洗淨了粉黛,約莫能看出容顏勝雪,嘴唇卻奇異的黑紫,應該是服毒所致。
身上不著寸縷,上麵布滿了泥汙,看來她是赤著身子跳樓的。
或許,在彼時,她想的是,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走,不帶塵世中的一切……
哎……,風吹雞蛋殼,人間不值得。
。(本章未完!)
182.趙‘大律師’
原本清白的軀體上,泥塵遮蓋下,是一道道瘀傷虐痕,縱橫交錯,令人觸目驚心。
趙孟啟有些不忍再看,放下了白布,心頭重若千鈞,臉上彌漫出難以抑製的殺氣,就這麼蹲著,轉頭看向跪著的四個女伎。
都很年輕,不過十六七歲,容貌姣好,卻都臉色蒼白而哀傷,紅腫的眼眶中黯淡無光,藏著麻木和認命,或許感受到那瘮人的殺意,一個個顫抖如風中細柳。
趙孟啟儘力收斂了一些,緩和著聲音,“彆怕,有罪的不是你們,你們也沒做錯什麼,這個世道有許多不公,讓你們遭受了傷害,卻還要讓你們跪著,這其實很沒道理的,都起來吧。”
溫和的聲音,安撫著女伎們,讓她們漸漸沒那麼害怕,但眼中依舊茫然,似乎沒有聽懂話裡的意思。
趙孟啟輕歎著,站起身,來到她們身前,彎下腰,一個一個將她們扶起,“或許有人暗地裡和你們說了什麼,多半是威脅之類,所以你們都不敢再說實話,但你們不必害怕,即便那人位高權重,也不會有膽子真的對你們做什麼。”
說到這裡,他還特意扭頭看向劉修仁,“劉太守,我說得沒錯吧?”
“沒錯沒錯,趙衙內說得對,特彆是在本官治下,絕對不會允許脅迫誘供、徇私枉法之事。@精華\/書閣*首發更新~~”劉修仁老道地掩飾住了臉上的尷尬,信誓旦旦。
趙孟啟滿意的點點頭,“劉太守的意思是說,隻要她們今後出現任何意外或不好的事,都會全權負責對吧。”
“對的,本官保證!”
劉修仁心中明白,燕王肯定在懷疑自己了,所以才把自己架起來,隻能先認輸。
“好了,你們可以放心了,以後隻要你們有事,那劉知州就一定也有事,這是我給你們的保證。”趙孟啟肅然說著,然後平靜的看著四人,“現在,請你們把昨日之事原原本本如實說來,我會為你們討回公道!”。
182.趙‘大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