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驥麵色一滯,似乎對張樞這種態度感到不爽,但很快壓了下去。
「公子,今日朝堂之事想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我和沐同被燕王陰了一招,明日就要離開臨安,不得不找你先商議一下,以免出了差錯。」
張樞找了個椅子坐下,「好吧,反正燕王早就在懷疑我張家了,眼下真被他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
「確實如此。」馬天驥點點頭,「燕王並非一般人,就算之前不知道,可我等今日在朝堂上的言行也足夠令他警醒了。」
陳大方歎道,「燕王果然難纏得很,不但機警而且刁鑽,頃刻間就察覺到我們目的所在,還反手把我們坑進去,實在是尷尬了。」
張樞嗬嗬一笑,「他這一手是有點出人意料,不過也不要緊,反正我們也達成了目的,你們這差事也無需擔心,去了後做做樣子就好,事情自會有人去擺平,也就是找幾個替死鬼的事,你們還憑白多了一樁功勞。」
聽到這話,馬天驥和陳大方放下了心。
隨即陳大方又微微皺眉,「雖說燕王此次出征能帶的精銳不多,但他的東衛可有三萬多人呢,福建那邊真的搞得定?」
「放心,這打仗可不是兵越多越好,何況他那狗屁東衛不過就是個玩物而已,我還巴不得他全部帶去呢,嘿嘿,到時候後勤出點問題,就能要了他們的命,何況,他要走的是海路,能不能到泉州都很難說……總之,該咱們做的事都做完了,剩下該怎麼弄就是那幫福建子的事了,不用咱們操心……」
張樞一臉輕鬆自得,卻不知道自己說的每個字都被記錄下來了。
趙孟啟回府後,立刻簽發了許多命令發完各處,並在紙麵上完成了指揮機構的初步設置。
等忙完這一切才回到後宅,然後趙菫趙葙兩姐妹就迎了上來。
「四哥,你真的要出征了?是不是很危險啊?」趙菫眼中滿是擔憂。
趙孟啟笑著捏了捏妹妹的臉蛋,「彆擔心,隻是去剿匪而已,有幾萬大軍保護著,我能有什麼危險。」.
卻見趙葙抱怨起來,「父皇也真是的,為什麼非要你去打仗啊,朝廷那麼多大臣武將,難道都是吃乾飯的!?」
趙孟啟鬆開趙菫的臉,微微一笑,「不是父皇讓我去的,是我自己想去的,你們兩個乖乖在家等我凱旋就是。」
趙葙驚訝,「啊?四哥你不帶我們一起去麼?」
「我去打仗帶你們去乾嗎?」趙孟啟沒好氣道,「我不在家的日子裡,你們就儘量彆出門,老實待在王府裡。」
原本趙孟啟是想把兩姐妹送回宮裡,但考慮宮裡也不一定安全,還不如就在燕王府。
對此,趙葙卻有些疑惑,「為什麼啊?」
「彆管為什麼,聽話就是。」趙孟啟也不多做解釋。
就在這時,錢朵風風火火地跑來,嘴裡嚷著,「趙孟啟,你看我這身甲胄好不好看,是不是很英姿颯爽?」
趙孟啟看過去不由一愣,隻見錢朵居然披戴著一整套火紅色的皮甲,而且似乎還很合身,顯然不是臨時找的。
「你哪來的甲胄?」
錢朵滿臉的
雀躍興奮,「讓天工院的工具幫我做的啊,本來是用來蹴鞠的,沒想到居然趕上了打仗,真是巧。」
對這話,趙孟啟可不怎麼相信,指著甲胄肩部的軍銜標誌,「你居然還敢私自把東衛的軍銜弄上去,好家夥,還弄了個少校!?」
此時的武官階級實在太多太複雜,不算大頭兵,太尉以下,守闋進勇副尉以上,一共有六十個之多。
這其實並不利於作戰指揮,因此趙孟啟仿照後世在東衛中試行簡化的軍銜製度。
而因為東衛中暫時還沒有真正的高級軍官,因此最高軍銜也就隻到少校而已。
「我覺得好看啊。」錢朵顯然沒太在意這個軍銜的意義。
趙孟啟啼笑皆非,自己動手把她的軍銜摘了下來,「這不是隨便可以戴的,以後不許胡鬨。」
「嘁!不就一個破鐵片麼,不戴就不戴,我還不稀罕呢。」錢朵不以為然,接著又笑起來,「這次出征,我給你當親兵,保證你不會有任何危險,我可告訴你,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錢朵了,我也是認真把武藝練好了的,等閒三個大漢都不是我的對手,不信你可以問問常庚,他都打不過我了。」
我信你個鬼……
趙孟啟撇撇嘴,「真的麼,既然你武藝那麼好,那等我出征後,家裡就交給你護衛了。」
「趙孟啟你什麼意思!?」錢朵立馬炸毛,抬起頭懟上趙孟啟的眼睛,「什麼叫家裡交給我?難道你沒打算帶上我!?就算我當不了親兵,可我還是你的貼身侍女啊,貼身你懂不懂!?」
趙孟啟張開手掌,蓋在錢朵的小臉上,往後輕輕一推,「彆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