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土人本就是用這種鳥占卜,然後鳩穀這隻鳥全身白化,還會說話,所以就是憑借這點,才會在不分部族的所有土人中具有強大的影響力。
接受了神鳥的賜福,士氣高漲的部族軍便開始向鹿城發起了進攻。
要不是鳩穀再三強調,這些勇士甚至要將用得並不順手的木盾丟開。
隻是也不管之前說的慢慢行進,也忘了要足夠分散,四千多人呼喝著,邁動光腳板,爭先恐後衝向鹿城,似乎企圖一舉衝入城中。
見部族軍衝進射程範圍後,早就等得不耐煩的曾八立即下令床弩石砲齊射。
十多枚石彈和近二十根弩槍,落進部族軍比較密集的人群中。
打磨圓滑的石彈落地之後,即便沒有砸中人,也會再次彈跳亂飛,隻要被擦中了便非死即傷。
帶著巨大動能的弩槍即便紮中的是木盾,也能將其擊穿,並把盾牌後麵的土人穿成肉串。
頓時血肉橫飛,造成了一百多死傷。
一下子就把狂熱中的部族軍打醒了一些,雖然沒有退縮的念頭,但想起了戰前的吩咐,於是紛紛散開,並且將木盾擺正。m.
腳步也放慢了,隻敢緩緩推進,接著便迎來了一大波的弩矢。
啄木聲響成一片,偶爾也有倒黴鬼的慘叫。
見到木盾確實能保護自己,而每一個‘勇士’都不覺得自己會是下一個倒黴鬼,因此極為淡定,繼續向前。
又走了十多步之後,才有第二輪弩矢降臨,而石砲床弩間隔的更加的久。
將台上,劉建明笑著向留希坤說道,“郎君您看,我就說宋軍餓得都沒什麼力氣了吧,也就是土人不大聽話,否則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傷亡。”
留希坤此刻的臉色變得稍微好了一點,把手搭在鼻子上,借此遮擋嘴巴,“先生算無遺策,攻下鹿城指日可待,至於這些醃臢的土人麼,死得多一些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以後,哼!”
“郎君說得也對,這些土人野性頑劣,也就是一是利用罷了,郎君的大業還得依靠漢人才行。”
劉建明自然不介意留希坤將對鳩穀的恨意轉到所有土人身上。
留希坤一臉晦澀,“要不是為了鹿城中這數千漢人,我又何至於如此委曲求全。”
劉建明悄悄察言觀色,順勢試探道,“郎君,現在看來拿下鹿城隻是時間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這島上的土人最少也有十幾二十多萬吧,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留希坤皺起眉,壓低聲音,“確實太多了,先生可有應對之策?”
劉建明聳聳肩,“有啊,而且也不複雜,就是這幾日間,借宋軍之手,多殺傷一些便是。”
留希坤想了一會,慢慢點頭,“倒是個一箭雙雕的法子,就怕把握不好,影響了正事,畢竟死傷太多土人可能會退縮。”
“咱們當然是以拿下鹿城為重,減少土人隻是附帶而已,慢慢來,見機行事便可,最好就是等大局將定之時,把儘量多的土人送到死路上……”劉建明悠哉悠哉說著。
隻要在留希坤心中埋下了這個想法,後麵就比較好運作了。
戰場上,土人距離城牆三十丈後,就不再往前,撐著木盾抗過了三四輪弩射,大概又死傷了百來人。
然後見城頭射出的弩矢越發稀疏後,開始慢慢後退。
同時,北城那邊也有三千多部族軍如法炮製,隻是一開始就學乖,以十分鬆散的陣容慢慢靠近城牆。
城頭的宋軍肯定也明白了部族軍的意圖,不再輕易發射弩矢,但也不能不射,總不能一下子就讓部族軍輕鬆到達護城河吧。
這次宋軍總共發射了五輪,給部族軍造成的傷亡連一百都不到。
接著北城部族軍後撤,南邊又有三千多開始逼近。
南邊退了北邊又來,隨後又是東邊,就這麼折騰到了太陽落山。
粗略一統計,土人死傷也就六七百,其中傷者占大半,但宋軍起碼射出了四五萬隻弩矢,而且大部分還被部族軍撿回去了。
見此結果,從留希坤等漢人,到鳩穀等土人,都感到十分值得,尤其是宋軍顯得越來越乏力了。
劉建明還說,“宋軍來的時候,總共帶了三十萬支弩矢,這幾個月沒消耗多少,不過我們燒掉的那個軍械庫就存放了十萬支,這麼一算,他們還有最多不超過十五萬支了,即便後麵他們變得更謹慎,但最多三天,就能全部消耗掉!”
鳩穀等土人高層一盤算,要完成消耗目標,大概還要死傷一千多土人,雖然代價有些大,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到了深夜的時候,便又讓土人故意呼喝著摸黑往城下逼近,結果付出的傷亡更小了。
如此等到第三天,也就是九月初十的時候,部族軍逼近到護城河的時候城頭才會發射弩矢。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