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揪出在暗中製造禍端的元凶,給上國一個交代。”
“經過右上卿查明,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就是身居左上卿高位的釋利訶梨。”
“大家是不是感到難以置信,但我要告訴你們,釋利訶梨一至陰謀奪取王位,為了權勢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此刻,釋利訶梨就在城外糾集了三四萬大軍,隨時都會破城殺來。”
“而在城內協助釋利訶梨施行陰謀的人,正是二王子伽蓬舍,三王子辛巴。”
“沒錯,就是此時綁在刑架上的這兩個人!大家說,該怎麼處置這兩個奸賊?”
兵士們被王革的言語挑唆,情緒完全被調動了,哪裡還剩什麼理智?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又是震天徹地的怒吼聲。
等稍稍平息後,王革又說道,“這二賊罪惡滔天,淩遲也不為過,相信所有將士都和我一樣,恨不能親手砍上一刀。”
“不過這太不現實,所以我建議,由都頭以上的軍官做代表,每人割一刀,以表示同仇敵愾!”
兵士們似乎都覺得這個建議很合適,便大喊著,“同仇敵愾!”
台上軍將們卻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可是君主時代,又不是完全失去秩序的亂世,大多數人對君王還是很敬畏的。
就算心裡沒怎麼看得起,但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屠殺王子又是另一回事,說沒忌諱是不可能的。
潘沙這時候才明白王革的險惡用心,眉心皺得能夾死蒼蠅。
他把目光投向保脫禿花,卻見保脫禿花端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一點阻止王革的意思都沒有。
顯然,所有這一切都是得到了保脫禿花授意或默許的。
這老家夥,還真是心狠手辣,為了裹挾軍權,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一旦手上沾了王子的血,想回頭可就難了,似乎隻能被綁在保脫禿花的戰車上。
其實對潘沙來說,在他投靠畢文後,他的後路就不是任何王室成員,即便動手殺了王子,也沒啥妨礙。
當然,戲還是要做的。
所以他躊躇著,似乎內心掙紮了良久,直到不得已的時候,才主動站了出來。
他抽出佩刀,環視台下群情激奮的兵士,朗聲道,“禍國奸賊,人人得而誅之,今日,就有本將起個頭!”
見狀,兵士們便立刻安靜了下來,眼含期待地望向高台。
在萬眾矚目中,潘沙穩步走到伽蓬舍身前,上下打量幾番,似乎在考慮從何處下刀。
被綁死的伽蓬舍掙紮不得,渾身顫抖不已,眼神驚恐而絕望,口中又塞緊了布團,隻能從鼻孔中發出急促的哼哼聲,也許是想要哀求。
也不知道他是想求饒,還是想求速死。
潘沙並不在意他的心情,思考片刻後,便用刀挑破了他的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胸膛。
緩緩一吸氣,潘沙運刀一削,削下半個巴掌大一片肉,還順勢轉腕一撥,把肉片撥飛半空,最後落入台下兵士群中。
這立刻引起一輪小範圍的爭搶……
恨不能啖其肉飲其血,這話在古時可不僅僅隻是說說。
隨後,潘沙以下的兩百多名將佐,按照官職從大到小,全都上前割上一刀,再把皮肉拋向台下。
伽蓬舍和辛巴先是掙紮了好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咽氣的,反正最後隻剩了兩副狼藉不堪的骨架以及完整的首級。
對於兩個侄子這般淒慘的死狀,保脫禿花略有不適,但更多的是滿意。
畢竟在他看來,有了所有骨乾將佐的投名狀,這支軍隊已經牢牢被自己掌控。
最後他趁著兵士們熱血沸騰意猶未儘的狀態,命令他們前去鎮壓暴亂。
隻不過,剛喝過人血的老虎,出去後很難說是去製止暴亂還是製造暴亂了。
或許,這並不在保脫禿花的考量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