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終日打雁(1 / 2)

不宋 妖精吃俺一棒 12976 字 3個月前

錢朵沉湎於狗血的愛恨情仇,猶自感慨中。

趙孟啟也由得她去,自顧思索起陰謀詭計。

不對,應該說是奇謀善策。

圍獵蒙軍的方略已經大致敲定了,就是此後該如何掌控安南,還需要斟酌。

陳氏竊位立朝三十年,在陳守度這個奸雄的主政之下,討平各地,整頓朝政,統治已經穩固。

製度上進一步學習宋朝,重構地方行政,以文臣執掌諸府路,加強中央集權。

完善科舉製,開儒道釋三教考試,以鄉試、會試、殿試三級舉試選拔官吏。

重訂新法典,以嚴刑峻法治理社會,不遺餘力地鏟除不順不服者。

崇佛興漢學,四年前設國學院,講授四書五經,並設立講武堂練習武術。

與占城眼下推行的政策有許多相似之處,但安南興學主要是為了培養貴族子弟。

在朝廷中,大肆加強陳氏宗族權力,凡“宰相則擇宗室賢能”獨占。

以“天下者祖宗之天下,承祖宗之業,當與宗室兄弟同享富貴”為宗旨。

還規定,王室的“婚姻不於異姓而於同姓”,也就是族內通婚,越近越親越好。

這變態程度,與倭國一毛一樣。

也就因為這些,陳氏在安南的影響力還是比較牢固的,很難快速瓦解。

趙孟啟即便除掉了陳氏核心人物,但短期內依然要從陳家人裡選個傀儡。

目前來看,可以再把李天馨抬出了,和陳家打擂台,以相對平穩的態勢,逐步蠶食陳氏政權。

這麼說來,李天馨本就有些傳奇的人生經曆,又要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從‘大越’的公主,女皇,皇後,公主,接連轉變後,又要成為安南國王,再降交阯郡王,直至大宋歸義侯。

趙孟啟想著,對自己給李天馨設計的人生道路,還是挺期待的。

誒,其實李天馨還不到四十,據說姿色也算不錯,要不……

讓她以安南做嫁妝,直接嫁給老趙得了。

咱這當兒子的就是孝順,為大宋勞心費力的同時,還不忘給老爹尋找幸福。

不過,這手法好說不好聽,容易招噴子詬病。

而且這李天馨的身世太過複雜,自帶倫常秘聞。

罷了,有關皇室的談資已經夠多了,自己就彆去添亂了。

而且老趙不是孟德,大概不好人妻。

現在他應該和那唐安安正戀奸情熱吧。

離開臨安也有一年了,也不知老趙現在身體怎麼樣。

老林頭能不能勸得他節製點……

陷入沉思的人,手上往往會有一些無意識的動作。

就如趙孟啟,開始想事後,隻是順手那麼一搭。

也沒注意那是某人腰間。

要是老實放著也就罷了,偏偏這手有自己的想法……

……

趙孟啟可以發誓,這絕對不是他故意的。

甚至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乾什麼。

以至於引發一段不能說的小場麵。

……

錢朵身姿一挺,整個人往後傾仰。

幸好趙孟啟反應快,及時伸出援手。

他眼前似有一隻白天鵝。

大展雙翅,曲項向天歌。

歌聲急促又綿長,妖嬈而羞怯。

就像是在趙孟啟心湖上打了個水漂,漣漪一圈一圈。

串聯著,越來越遠,越來越飄渺。

好似消散了,又好似刻下了深痕。

錢朵後知後覺,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趙孟啟望見她眼裡,有濃得化不開的緋色氤氳。

也還有回味,驚奇,疑惑,害羞……

“你……”

趙孟啟剛張開嘴,錢朵便秀眉一凝。

她覺察到有些不對勁,稍一回想,臉上變得又羞急又慌亂。

我剛才,該不會,不會是,失禁了吧?

頓時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從趙孟啟懷中跳了出來。

緊緊夾著腿,著急忙慌地往外跑,蹣跚而狼狽……

趙孟啟望著消失在艙門外的俏影,自得一笑。

就哥的手段,不用劍及履及也能登峰造極。

錢朵這個小小菜鳥,比預想中還要敏感。

也果然一如算計那樣,潰不成軍。

初窺未知,她又怎能不懷疑人生呢?

這下,總該能讓她安生一段時日了吧。

錢朵逃離趙孟啟書房後,慌裡慌張地往居住層甲板去。

才下了樓梯,就被人抓著胳膊攔了下來。

“朵娘你跑啥?衣衫不整的,後麵有鬼追你麼?”

趙葙一臉探究地看著剛才悶頭急躥的錢朵。

一旁手上托著一隻小海龜的趙菫,眼裡也冒著疑惑。

錢朵心中更是羞急,漲著大紅臉,“我,我有些不舒服,要先回艙房。”

“不舒服?”趙葙有些不信,質疑道,“先前挑椰子的時候,你不是挺歡快的麼?”

“對呀,但你這臉紅得都要炸開了,還渾身汗淋淋,確實挺古怪的,還是趕緊找太醫看看吧。”

趙菫雖然也是感覺莫名其妙,但還是關心居多。

錢朵這會隻想趕緊回去沐浴更衣,生怕兩姐妹聞出不對。

“就,就突然有點不爽利,也不用找太醫那麼麻煩……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趙葙這個小狐狸,仿佛看出了點什麼,“等等!”

見趙葙不懷好意的神情,錢朵暗呼不妙,當即佯裝發脾氣。

“乾嘛啊,有完沒完,菫娘都看出我身子不對,你難道看不出?還故意拖著我,是何居心!?”

趙葙白眼,嗬嗬,我就是看出你不對,才想搞清楚啊!

不過既然錢朵都炸毛了,那還是暫時放過她吧。

“我是想問你,四哥還在忙麼?”

“是的呀,四哥好不容易回來,卻還是見一麵都難。”

趙菫有些難過,想找哥哥玩,又怕打擾他做事。

錢朵一聽,怕兩姐妹見了趙孟啟,沒準就會打聽到自己的糗事。

所以就乾脆回答說,“他還要忙一會,說了不讓人吵他,你們要是不怕他生氣就去吧,我真的要走了。”

說完,就掙脫趙葙的‘魔爪’,落荒而逃。

趙菫垮下臉,滿是失落,“又是在忙……”

趙葙的目光卻追著錢朵漸遠的背影,若有所思,浮起的笑容裡,藏著玩味。

趙菫見趙葙沒接話,便也順著她目光去看。

“朵娘這走路的樣子…看起來……是不是尿急啊?”

“有點像,但肯定不是。”趙葙意味深長,幽幽道,“她啊,剛從四哥那出來呢。”

趙菫顯然不明白這裡麵有什麼關係。

“啊?你的意思是說四哥欺負她了?”

“嗯,是欺負了,還欺負得挺狠。”

趙葙笑眯眯,就像偷著小雞的狐狸。

“四哥不是已經很久都不欺負她了麼?”

趙菫以為的欺負,就真的隻是欺負。

而趙葙卻不同,雖然也沒吃過豬肉,卻耐不住見過豬跑,也補習過相關知識啊。

“嘿嘿,錢朵這家夥,也長心機了,居然開始近水樓台先得月……”

“五姐,你在說啥?什麼長心機?什麼先得月?”

趙菫的雙眼,和她手上的海龜一樣,圓咕隆咚,儘顯憨憨。

趙葙換上柔和的笑,一副長姐如母的樣子,哄孩子似的。

“沒說什麼,你也不用多想,一直無憂無慮快快樂樂就好。”

“可是我現在不快樂啊。”趙菫癟著嘴,悶悶道,“那咱們還要不要去找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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