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這拐彎速度太快,以至於一向都精明的厲嘯寒沒反應過來。
“啥?媳婦兒你說啥?”
雲薇暖站起身來,看著厲嘯寒說道:“我說,彆讓陳清河從秦玫那裡打探消息了,明明已經為此生了間隙,中午她哭了。”
聽到媳婦兒這話,厲嘯寒的眉頭微微皺起來。
“秦玫是唯一能接近老爺子的人,而且老爺子對她不設防,由她來打聽消息最為合適。”
男人的劣根性,注定厲老爺子隻是將秦玫當做了一個隨意蹂躪的玩物,而沒有當成需要防備的敵人。
所以,他很有可能會在心情好的時候,像是顯擺一般將自己不為人知的那一麵告訴秦玫。
比如那個一直隱沒在他背後的女人,秦玫既然能知道些許,就說明老爺子曾在她麵前提及過。
現在要做的,就是讓秦玫儘可能再多打探消息。
“可是老宅那邊不是有你的人嗎?讓彆人去做不行嗎?何必,何必非要讓陳清河犧牲色相呢?”
雲薇暖無奈說道,撇開柳明明不說,讓陳清河一個堂堂秘書去做這樣的事,確實也有些過分了。
“人家陳清河是正兒八經的名校畢業,能力卓然,你怎麼能讓他……”
厲嘯寒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說道:“史月嬅最想去的白馬會所裡,還有海歸呢。”
這對白,讓雲薇暖一時無話可說。
“嘯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若是旁人也就算了,我沒那麼聖母,我也很怕死,可事關明明,我真的沒辦法……為了我自己而讓她傷心難受。”
半晌,雲薇暖低頭說道,她的內心很糾結,也很難受。
她能說厲嘯寒做錯了嗎?不,他沒有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
可現在,這份保護是要建立在自己最好朋友的痛苦之上,那麼這份保護的分量,實在太過沉重。
“嘯寒,我們用彆的辦法,也能找到幕後指使人的,彆讓陳清河再去找秦玫了,好嗎?”
厲嘯寒搖了搖頭,態度很堅定:“不行,這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我不想拖太久,我也拖不起。”
十四年前的慘劇不能再發生了,他不敢去想也不能承受失去雲薇暖的痛苦。
“彆說隻是讓柳明明誤會了,就是真的拆散他倆,我也不會心軟的,這件事,必須得讓陳清河去做。”
誠然,是有彆的辦法,可是那太費時間,在這等待的過程中,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他從來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他是個商人,他隻追求利益最大化。
雲薇暖望著厲嘯寒眼底的堅定,她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說服他。
某瑤劇中有句狗血台詞:你失去的不過是條腿,可紫菱失去的卻是她的愛情啊!
現實中,誰會活在這種扯淡劇情中,誰會覺得愛情比一條腿更重要?
所以厲嘯寒錯了嗎?
他沒錯,他在柳明明的愛情與愛人的生命安危之間,選擇了愛人的生命安危。
這道選擇題沒有錯,誰都會這麼選的,這世上,還有什麼比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