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不到,陳清河已經換好衣服飛快下樓。
他一邊下樓一邊給張秘書打電話。
;今早的會議推掉吧,我這邊有點私事什麼?你想什麼呢?我和她什麼事都沒有!是,推遲會議確實與她有關張秘書你的話太多了。;
掛了電話,陳清河走到柳青梵身邊,看著她手背猙獰的傷口。
;走吧,去醫院。;
這會兒,柳青梵的情緒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激動,她的眼眶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看向陳清河時,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我,我為剛才的話道歉,我隻是有點著急,才說了那些傷害你的話。;
電梯裡,陳清河看著柳青梵說道。
柳青梵低頭看著腳尖,也不說話,像是還在掉眼淚。
;雖說我不喜歡你對我的糾纏,但柳青梵,我並沒有惡毒到讓你受傷害,我隻是總之,你不要去出賣身體給彆的男人做情婦,你家的事情,我會幫你的。;
像是怕柳青梵誤會什麼,陳清河忙補充。
;我昨天答應過總裁夫人的,柳家產業與你父母車禍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好。;
許久,柳青梵輕輕;嗯;了聲,低聲說了句謝謝。
她這樣的態度,讓陳清河的心有些慌。
她是生氣了?還是對他失望了?亦或者,她已經想要去找彆人了?
這麼一路無話的進了醫院,陳清河直接掛了急診。
醫生是個中年女醫生,看到柳青梵這傷口,也有些心疼。
;怎麼燙傷的?;
為了轉移注意力,醫生一邊治療傷口,一邊與柳青梵聊天。
;就,就煮粥的時候,玻璃鍋忽然炸了,被燙傷了。;
醫生的眉頭緊緊皺起:;你燙傷後還碰到哪裡了嗎?水泡都被蹭破了,這樣很容易感染的。;
;我換衣服時和穿鞋時,不小心蹭到了。;
柳青梵如實回答,聲音依然哽咽。
聽到這話,醫生忍不住望向陳清河。
;你這個做爸爸的,真是太不儘責了,竟然讓小孩子給你煮粥?燙傷了,你還讓她自己穿鞋子?有你這麼當爸的嗎?;
爸爸?
這話,讓陳清河與柳青梵都驚呆了。
柳青梵心裡一萬句臥槽,這,這誤會鬨得太大了,醫生大姐,他不是我爸,他是我男人!
陳清河也是瞪大了眼睛,心裡又是好笑又是生氣。
他看上去很老嗎?已經老到可以做柳青梵的爸爸了?明明倆人也就差十歲而已!
;那個啥,醫生,我;
;你彆解釋,現在這些家長都不知道怎麼想的,對孩子相當不負責,昨天也有個孩子被燙傷,就是父親隻顧著打遊戲,讓孩子自己煮泡麵,然後孩子雙腿被燙傷,是要植皮的!;
醫生也是當媽的人,尤其是看到孩子受傷,她都覺得心疼,都覺得生氣。
陳清河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被醫生一頓訓。
他在心裡默默呐喊,不是,醫生,你可能對孩子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吧?
你看看麵前這所謂的孩子,她的身材,她的長相,可真不是孩子才有的啊!
這難道是34D的孩子嗎?
傷口看上去猙獰,但好在燙傷麵積不算太大,醫生處理了一番,用繃帶包紮好。
;接下來的半個月,傷口不要碰水,洗澡的話,讓你媽媽幫你,至於做飯洗臉,如果爸爸還有良知,就多幫幫孩子,不要搞什麼喪偶式養娃。;
醫生又是一頓訓,訓得陳清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診室出來,柳青梵看著陳清河,想起醫生說他是爸爸的話,她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我看上去很老?;
陳清河對柳青梵這嘲笑很是不悅,這女人,是故意的嗎?
;你難道不老嗎?你沒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天天拉著一張臉,兩鬢頭發都白了,這打眼看上去,可不就是個四五十歲的老大叔。;
陳清河知道自己的頭發白了。
妻子去世不到一個月,他像是蒼老了二十歲一般,雙鬢斑白,一臉滄桑。
從前他也沒在意過,但現在,醫生這話,讓他覺得很是不爽,尤其是麵對柳青梵時,他忽然就生出一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來。
呸,誰是老牛?誰是嫩草?誰吃誰呢?
他和柳青梵沒有半點關係,他也不打算吃這棵嫩草!
今天自己情緒如此失控,就是被柳青梵給影響的,這就是妖孽,就是老天派來折磨他的。
哦不,現在他嚴重懷疑,柳青梵就是自己的媳婦兒柳明明派來折磨他的,不然,為什麼這柳青梵的一言一行,都有柳明明的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