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柳青梵又是受寵若驚又是毛骨悚然。
不是,這大哥是開會開傻了嗎?怎麼開了個會的功夫,忽然就對她轉變的態度。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他可是一直提防著她的那種,生怕她占了他便宜,毀了他清白那種,現在,他是受了刺激?
“不,不用了,我自己一個手也能洗。”
其實此時,柳青梵想要說的是:好啊,我不光沒法子洗漱,還沒法子洗澡,所以你要進來幫我洗澡嗎?
但因為自己剛爬上過人家的床,現在又搞這種勾引的話,萬一陳清河清醒過來翻臉無情怎麼辦?
算了,循序漸進才是王道,步子跨太大,容易扯著淡,嗯,這是自己閨蜜雲薇暖說過的話,她覺得很有道理。
外麵陷入了沉默之中,沒有腳步聲,也沒有說話聲。
許久,就在柳青梵以為陳清河早走了時候,他忽然開了口。
“好,那你自己小心點,不要沾水,有什麼事你找我就是。”
柳青梵悶悶“哦”了聲,這才聽到陳清河離開的腳步聲,但不是上樓,他,似乎出門了?
大半夜的,出門是找死鬼嗎?
沒錯,陳清河出門後直奔柳明明的墓地,嗯,這裡都是死鬼!
夜黑風高,陵園裡一片陰森,貓頭鷹的叫聲不知道從哪裡傳來,格外瘮人。
但陳清河卻不怕,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這裡了,在妻子去世前半年裡,他夜夜噩夢醒來,總是淚流滿麵。
於是他就會來這裡,坐在妻子的墓碑前,與她聊聊天說說話。
他是無神主義者,從不相信鬼魅。
但,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鬼,他也盼著妻子能以鬼魂的方式出現在他麵前,他想她。
坐在墓碑前,陳清河依靠著石碑,聲音沙啞迷茫。
“明明,你還住在這裡嗎?你,你是不是搬家了?”
搬到了一個叫柳青梵的女人身體裡,離他那麼近。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夜風從四麵八方吹來,殘花與樹葉亂飛,不時有蝙蝠從頭頂掠過。
“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柳青梵嗎?就那個自稱喜歡我的女孩子,原本,我對她是沒有感覺的,可自從,自從那天她出現在公司
,看著我哭,質問我怎麼不認識她了,我……我的心好痛。”
陳清河的臉貼著墓碑,啞聲說道:“明明是個陌生的臉,可我竟然在她眼中看到了你的影子,明明,那麼一瞬間,我真覺得是你
回來了。”
但這一切怎麼可能呢?這個女人叫柳青梵,根本不是他的妻子,他還沒失去理智。
“再後來,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許多細節,都與你那麼相似,不,不是相似,這根本就是你的習慣,所以明明,你能告訴我,我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陳清河覺得心裡很痛,卻又找不到出口。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個瘋癲顛的老頭,他似乎是喝醉了,路過陳清河時,忽然又折身返回。
“咦,這座墓好奇怪。”
奇怪?哪裡奇怪?
聽到這話,陳清河抬頭望去,恰好與老頭四目相對。
老頭眼神渾濁,頭發散亂,胡子拉碴,衣服也是破破爛爛。
“這座墓的主人,還活著呢!”
老頭走到柳明明的墳墓前,轉了好幾圈,一臉的興奮。
“您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