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己製定平等貴賤的教義之後,從自己喊出一切靠我們自己的時候,就注定自己不能接受劫掠欺辱百姓的事情,否則這教義和口號就都成了笑話。
穿越狹窄的山路,四千黃巾很快就看到遠處的鄉村。
在遠處山穀旁邊,一間間茅草土牆的房屋高低錯落,粗略一數也就三四十開戶的人家。
村子栽種著些果樹,農戶院落裡養著些雞鴨牛彘,小溪旁邊有婦女捶洗衣服,也有小孩到處跑動嬉鬨,男人多在農田裡做著農活。
第一眼看過去,這裡就是一片歲月靜好安然祥和的地方,但下一刻,當村子人注意到黃巾之後,他們莫不是驚慌大叫,原本平靜的地方頓時雞飛狗跳。
男人們慌張的招呼家小就往山上跑,根本顧不得村子裡的財產了。
這年頭的百姓知道,無論是黃巾還是山匪來了,又或者是官兵來了,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跑得快最多就是被搶奪財物,跑得慢說不定連小命都沒了,而且女人一定少不了要被欺辱。
幾下功夫,村子就跑得乾乾淨淨再沒一點動靜。
這個時候,隻要黃巾進村,村子裡的糧食家禽財物都可以隨便取用,完全沒有任何阻攔。
麵對這種誘惑,有人心裡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雖然他們剛剛才被許辰嚴加警告過,但是那些早已習慣這種不勞而獲的人,還是有一種放縱的衝動。
隻不過在他們的想法還沒有完全成型的時候,許辰已經驅馬攔在了去往鄉村的小道上。
他孤身一人,緩緩抽出了腰中長劍,雖然不過十五歲,但清寒的神色卻如同冷漠的天神,充滿了威嚴和淩厲。
他在注視著這些徘徊在墮落邊緣的信眾,一旦有人走過神靈劃定的禁忌之線,那麼他將代替神靈施以金鐵之罰!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凜,然後默默抑製住了心中的欲望,他們在許辰的注視下低下頭顱,繞過村子繼續往前方行進。
許辰並沒有什麼王霸之氣,他隻是依靠教主的身份,還有自己的堅決在震懾黃巾。
等到所有人都陸續經過村莊之後,許辰才壓陣離開這裡,隻是在最後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小小的村莊。
今天如果搶了這裡,獲得的東西甚至不夠黃巾全軍塞個牙縫,但對安靜生活在這裡的村民們來說,卻一定是滅頂之災。
眼下這個村子能幸免於難,可這個時代,恐怕無時不刻不在發生這樣的慘事。
“可憐的老百姓們,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喲……”
許辰長歎一聲,搖了搖頭,便雙腿一夾馬腹,消失在道路之上。
那些躲去山林的村民們,看到這夥兒光著腦袋的奇怪黃巾慢慢遠去,無不是麵麵相覷。
我們都跑了你咋又不搶嘞,還怪不習慣的……
你們人還怪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