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粉飾自己,在事實麵前都是那麼無力,事實就是自己根本不曾庇佑過這些小民。
王澤無話可說,最後隻能沉默應對。
許辰神色平靜,再度看向他身後的其他漢官:“爾等也要做犬否?”
此言一出,眾漢官又是怒目相視,但也隻是沉默應對。
他們不可能承認做什麼惡犬,但也不願意給反賊賣命,沉默是因為他們都做出了和王澤一樣的選擇。
這一點,許辰懂了,百姓們也懂了,這一點,從百姓看向漢官們冷漠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
漢官當中的沮授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也隻能心裡歎氣。
所謂逼降,恐怕不是那妖道的最終目的,他真正要做的,其實是離間官民而已,而現在看來,他真的做到了。
在這些百姓眼裡,漢官已經是寧願給皇帝和豪強當惡犬,也不願為小民公道的醜惡形象了。
沮授可以預見到,從今天開始,漁陽的百姓隻會對豪強世家充滿了仇恨,而且再也無法信任大漢朝廷以及官員。
等到以後那妖道再把田地均分下去,那漁陽就真的和黃巾成了鐵板一塊了。
一個漁陽城當然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這種操弄人心的手段,實在是令人膽寒,以後黃巾過處的土地,大漢朝廷還能收複的回來嗎?
疆土丟了容易收複,人心丟了,可就找不回來了......
這一切他都隻能看著,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去扭轉,並不是因為身為俘虜他做不了事情,而是因為許辰所行的手段雖然毒辣,但並不陰損。
大漢官員難道不是天子鷹犬嗎,那當然是的......
世家豪強難道沒有奴役小民嗎,那當然有的......
這妖道隻是把事實說出來了而已,他沒有顛倒黑白,他沒有扭曲事實。
這些東西,身為士人本身的沮授再清楚不過了,現實就是如此冷酷,儒家仁義道德的粉飾,終究隻是粉飾而已。
自己可以說這妖道玩弄人心,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也確實是人心所向。
在許辰的注視之下,有漢官承受不住壓力,最後發出帶著顫抖的聲音:“你.....伱要殺了我們嗎?”
許辰頓時皺眉了,有些好笑又有些疑惑的看過去,然後伸手指向自己:“本座看起來像是很喜歡隨便殺人的模樣嗎。”
漢官們頓時無言以對,他們很想回答一句“像”。
不過許辰很快就搖著頭擺擺手,似笑非笑的道:“你們不降,本座雖然不能放你們回去繼續做漢廷之犬,但可以讓你們做做牛馬,你們這些嬌弱尊貴的老爺們,也好嘗嘗勞動群眾的樂趣。”
許辰說罷,便令王當把眾人都一並帶走。
殺人,那隻是一時的痛苦,許辰要的是讓他們感受到長久的折磨,而這並不需要什麼特殊的手段,他相信老百姓日常最尋常的勞動,都足以讓這些嬌滴滴的老爺們欲生欲死。
弄走了漢官,許辰再度轉過頭,冷眼看著貴人們:“繼續開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