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挾大勝而歸,乃漁陽軍民共慶的喜事,雖然戰爭帶來的犧牲給這份喜慶增加了一分沉重,但生活終究是要往前行進,即便是遭受傷痛的百姓家庭,也隻能收拾心情為生活奮鬥。
戰爭勝利,是他們安定生活的保障,現在是所有人享受勝利成果的時候。
春耕已經結束,百姓日日觀察莊稼長勢,每日都要下地除草除蟲,隻期盼秋日到來能有個好收成,這種安定生活,已經是他們所追求的幸福了。
家有良田,沒有苛捐雜稅來打擾自己,不必擔心戰爭降臨,這就足夠了。
百姓的生活平靜安定,黃巾的工作卻也輕車熟路,此一戰儘得平穀、潞縣、獷平三縣,有了許辰在漁陽修煉完全的內功,此時不必他事事操心,組織也能自行運轉。
原本在漁陽安置不下的諸多黃巾,立即被補充到三縣當中,然後分置軍屯,開始清理豪族,問罪用刑,並清查資產分田製法,一切都與漁陽如出一轍。
這一套操作下來,黃巾以最快的速度收攏幾地人心,然後開展組織建設。
其餘三縣人口不一,最終黃巾按照人口,另在三縣共置軍屯二十二個,合漁陽七個軍屯,則黃巾治軍屯二十九個,共治人口近十三萬,實實在在控製住了漁陽半郡之地。
當然要把這些工作全部做完,並不是短短幾日之功,隻能留待黃巾慢慢去做。
倒是許辰這個教主,卻是在戰後少問事務,隻日日請來張仲景密談,其中所說內容完全不為外人所知。
但其實兩人說所,隻不過是延續曾經在軍醫營的話題而已。
靜室之內,許辰與張仲景相對而坐,旁邊是一個炭爐煮著茶水,兩人中間則是放置著一卷卷的空白竹簡,張仲景知道,這是許辰要創作《自然經》的文字載體。
自己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許辰委托自己幫他記錄文字。
按照許辰的說法,是他這個教主不擅文字,隻能讓自己來幫忙了,如今自己和他關係尚好,也不好拒絕,便也答應下來。
如今竹簡備好,旁邊也擺放著筆墨,隻待許辰誦述經文內容,他就可提筆撰寫了。
其實他也很好奇,許辰這《自然教》究竟是個什麼路子,較之張角老道信奉的《太平經》究竟誰優誰劣。
《太平經》由於吉創作,乃二十多萬字的巨著,實則是當世一時顯學,在黃巾起事之前,天下士人乃至宮廷大儒,都對此經頗有研究。
此經不僅僅隻是道家信仰論述,實則也可以認為是道家對皇帝獻出的治事方案,是道家往皇權靠近的一次嘗試,隻不過最後結果不是皇帝采納《太平經》以道代儒,反而是張角這個反賊頭子扯著太平道的名號開始造反。
若是張角成功當了皇帝倒也還好,那麼往後道家治世則成必然,道家的努力也就成功了。
隻是如今黃巾大業隕落,《太平經》的地位一下就變得尷尬起來,如今已然成為大漢禁書,即便是現在冒出來個許辰打著黃巾旗號,想的也不是繼承《太平經》衣缽,而是要借殼上市另起爐灶。
以張仲景對《太平經》的了解,這部道家著作實則很有水平,不然也不會成為一時顯學。
許辰這麼個毛還沒長齊的家夥,真能創做出超越《太平經》的東西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