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對所有行為邏輯都有係統且詳細的論證,他明明白白告訴世人,自然道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將來又要實現什麼。
這些文字,嘗試用一種純粹冰冷客觀的視角,剖析底層平民的悲慘根源,它從先秦貴族製度開始剖析,把一切罪惡的欺騙的東西暴露出來,讓人無比清晰的看到殘酷的社會規則。
自然教要做的,是一種製度性的更替,它不再用一些抽象的虛幻的東西構築自身合法性,而是用追求平等捍衛權利這種完全普適的理念來指引道路。
他用最直白的文字,告訴了世人,自然道的事業是絕對正義的。
田疇覺得,這很恐怖.
他相信任何一個底層平民,隻要能夠接觸並理解到這種教義,都很難不去皈依自然道,如果自己也是悲慘的大眾的一員,自己也一定會毫不猶豫投身其中。
可惜,自己是世家是士人,是自然教教義中的敵人,是自然教眼裡的罪人
這樣的黃巾必須消滅,要迫切的消滅,這把火無論如何不能燒起來,自己做不到,那就要借助大漢朝廷的力量。
張純沉吟片刻:“某倒是可上奏請援,隻是大漢如今四處皆亂,也不知朝廷是否有餘力看一眼這許光頭。”
田疇知道,在中樞上,張純的路子比田氏要更野,自是他去辦合適。
至於張純的疑慮,他倒是不會擔心:“把此書一並送去朝廷,我相信朝中會有反應。”
那頭倉皇逃命的張純田疇正在為未來而憂心,而這一頭的黃巾,卻已經在享受大戰勝利之後的喜悅了。
此一戰之後,黃巾光是俘虜和追捕聯軍潰敗就已有八九千之數。
人口實則也是極大的一種資源,尤其是幽州作為邊地,本就人口不足,這次人口補充就更顯的重要。
且不說還有聯軍的糧草輜重,雖然聯軍突圍之前也放火毀物,但黃巾還是迅速轉移出來許多,繳獲所得不計其數。
隨後黃巾便開始收拾戰場,收斂屍體、救治傷員、安頓俘虜進行改造,一個個事情都有條不紊的開始執行。
而這個時候,近半年的基礎教育也就顯現成果,許多原本不好乾的事情,現在黃巾都能乾了。
比如計算餉錢和撫恤這些事情,下麵的軍官都可以拿著表格與兵卒一一登報核對清楚,又比如統計繳獲登記造冊這些事,也大體出不了什麼差錯。
如今自然教治理體係逐漸完善,人員素質緩慢提高,許辰這個領袖,自然而然能輕鬆許多。
到如今,許辰已經不太插手什麼具體事務了,而是真正履行領導者的職責把控組織的大方向,這是一個組織走向成熟的必然過程。
大戰結束,許辰一邊視察戰後的諸多事情,一邊把王當給叫了過來,此戰能一舉大勝,王當有極大的功勞。
“本座原隻想著你能拖延敵軍時間,牽扯一部分兵力就好,卻沒料到你還能趕回正麵戰場增援,若非你在關鍵時候殺了回來,恐怕這一戰還沒這麼容易結束。”
許良一看到王當,高興的走過去一把拉住他,臉上的笑怎麼也抑製不住。
他說的並不是漂亮話,雖然自己設計打了聯軍一個措手不及,但是聯軍還是有最後的三千中軍壓陣,隻要把出城的黃巾擋回去,還是可以重振旗鼓,隻不過傷亡會很慘重就是了。
能借著這波機會最大程度殺傷敵軍,已經是許辰預想的最大效果,他也沒想過能一舉大敗敵軍。
所以王當的出現不僅對聯軍是個意外,自己也同樣沒有想到,也正是這個意外,最終打破了平衡,幫助黃巾一舉奠定勝利。
回過頭來看,王當自然是立有大功,不然的話這一戰還很有得打。
“這些家夥扔個三千人就想看住某,簡直不把某當人,那某也不會跟他客氣!”
王當嘿嘿直笑,教主的肯定還是讓他十分受用的,隻是得意地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他就從身邊又拉出一小將來。
“當然,某能殺回來,卻也少不了這小子的功勞,若非他突然跑來夾擊敵軍,某雖然也能殺回來,卻要耽誤許多時間。”
這年輕人神色憨厚,看見許辰倒也不緊張,隻是興奮的朝許辰行禮:“屬下陸平,見過教主!”
許辰一看,有些疑惑起來,自己並沒有增援王當的安排,那這陸平又是如何跑去的,而且還真的幫助王當脫困,立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