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辰一句話,就定好了黃巾的方向,而這也是黃巾不得不走的方向。
黃巾軍如今的屬性就決定了,自身不可能與張純烏桓這種存在同流合汙,至於官兵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在保衛大漢子民這個事情上,反而和黃巾的立場一致了。
許辰如今擔憂的事情是,黃巾真的能順利逼走對方嗎?
行至五百多步距離時候,雙方各自的千餘軍隊都默契的停了下來,這是一個距離相對近,彼此又相對安全的距離。
剛剛停下不久,王當一個手勢,便有一騎上前,而許辰也在這時開口。
“你告訴他們,本座明言不得踏入漁陽半步,今日他們屯兵這裡,意欲何為?
若是想硬闖漁陽的話,本座身後便是我漁陽大軍,此八萬之眾皆可死戰,若有膽量便來試試,且分生死!”
許辰說完,這一騎便應聲而去,很快就到了張純烏桓陣地,在那裡逗留起來,顯然正在傳話。
等待之時,許辰的心裡卻不像是言語那般硬氣了。
後麵所謂八萬大軍,也隻不過是拉人頭過來壯壯聲勢而已,黃巾現有戰力,實則也不過一萬左右,加上民夫之後,可以有個一萬幾千人。
雖然張純那邊數萬大軍也一樣多半都是充數,但烏桓騎兵可是實實在在的好大幾千,這是真正令許辰擔憂的戰力。
一旁的田石頭,也忍不住探頭問道:“教主,若是談崩了該怎麼辦,真要和他們死戰嗎?”
許辰早就考慮過這個事,很快就回答道:“真談崩了,那也隻能收縮兵力龜入城中,我黃巾沒道理承擔他們全部壓力,隻能後麵再想辦法引公孫瓚入局。”
王當卻表情難受:“軍民可以龜縮城裡,但春耕完的田地可怎麼辦?”
許辰沉聲道:“所以最好的選擇,還是虛張聲勢,隻要讓他們覺得撕破臉的代價足夠大,那他們也就能夠接受從塞外繞路了。”
王當和田石頭一聽,也就明白了這個意思,隻要讓自己成了刺蝟,那犬就不願意下嘴了。
就在緊張的心情之中,派出去的傳聲兵終於是回來了,也帶來了對方的話。
“稟教主,那張純說,此道不可不借,然而伱我皆是討伐大漢之同道,他不願彼此內鬥使大漢得利,不如雙方各立賭約,隻出精銳比試,以勝負論結果!”
不打仗,隻比試.
王當和田石頭麵麵相覷,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出,這倒是新穎。
倒是許辰沉吟片刻,已經明白過來:“看來不止是我們想嚇他們,他們也想嚇我們啊,不過這至少說明他們不願意真的和我們拚命。”
王當也是醒悟過來,連忙道:“那我們應是不應?”
許辰冷然道:“自然要應,若是連這點底氣都沒有的話,彆人也就真敢打過來了。”
田石頭神情一震,眼睛閃過精光:“敵軍出戰,必是烏桓騎兵,屬下願請戰迎擊,必不辱使命!”
許辰點頭:“傳本座命令,點兩千先鋒營,及三千步陣出戰,此戰不求勝,但決不能敗,後軍陣地時刻備戰,以防異變!”
一聲令下,大軍隨之很動,很快五千大軍便已經備戰完畢,以嚴整的步伐往前行進。
而敵軍陣地同樣一陣騷動,隨後五千騎從中緩慢脫離出來,正如事前所料,敵軍果然是五千烏桓騎兵儘出。
五千騎兵,打一千騎兵四千步卒,這顯然是一場不公平的對決。
但是,許辰卻沒有辦法,不管他如何的色厲辭嚴,都不能掩蓋自己被動的事實,畢竟現在是彆人兵臨自己的家門口,如果不想全麵大戰,眼下的比試,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於此之時,雙方都知道,這場比試的結果,最終決定了接下來的事情走向。
一旦黃巾拿出來的最精銳戰力表現不堪,那張純烏桓未必做不出趁勢全麵進攻的選擇,但如果黃巾在劣勢之下仍能頂住烏桓突騎的壓力,那張純烏桓就要認真盤算一下拚命的代價了。
田石頭率著五千大軍與烏桓突騎遙相對峙,肅殺的空氣瞬間凝固。
“兄弟們,漁陽就在咱們身後,此戰雖死,不可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