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住了四年之久的小草廬,沮授甚至還感覺到幾分不舍,長時間居住在這裡,實際上這個小草廬已經是自己的家。
幾年時間簡單的勞動生活,若是想開一點,也可以算是一種回歸質樸生活的修身養性。
這個地方處處都可以看到自己曾經的生活痕跡,而自今天以後這裡就要徹底冷清下去了,不僅自己要徹底告彆這裡,傅燮也同樣不會再度出現。
數日前與許辰一番對話之後,再回來之時,傅燮早已離開草廬,隻剩下那杯涼下去的水。
一起相處數年,他們也算是至交好友了,可離彆之時卻連一句告彆都沒有,蓋因二者道路不同分道揚鑣而已。
那家夥最終還是要去匡扶漢室,也不知最終會去什麼地方。
沮授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事情。
如今他已經投身許辰之下,作為秘書自是要圍繞上司工作,許辰已經為他在官署開辟公房,這個地方以後再也不必回來。
背著簡單的幾件行李包裹,沮授最後關上門,與過去的自己徹底告彆,然後轉身而去。
不過搬去官署之後他也沒好好住過一晚,因為當天他就跟隨許辰遠去遼東地方,至於是去做什麼,他當然也十分清楚。
黃巾會留著劉虞在幽州做個掩護,儘可能讓自己不引人注目,至少在下一次大事之前不會對劉虞有什麼動作,而在此之前黃巾就要把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之上。
大漢邊塞之地從來就不平靜,如今東部的烏桓已經完全平定,但是塞外鮮卑、扶餘、高句麗都不是什麼安分的主,自黃巾占據遼西遼東以來,其實並不少見他們的侵占騷擾。
數年平靜的局勢,讓黃巾治下相對富足,這在外人看來就如同一塊大肥肉,誰都想來啃上一口。
黃巾要想避免外族侵擾,也需要付出不少的防禦成本,若是騰不出手也就罷了,但隻要是有時間了,許辰就會尋求一種更簡單省力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老被人惦記著不是個事兒,得讓人吃點苦頭,他們才不敢造次。
“主公,我軍此次出征力求穩定後方,但不宜四處開戰,萬一讓我軍陷入戰爭旋渦反而不妙,最好的做法還是打一個嚇兩個。”
五千大軍帶著已經浩浩蕩蕩的出發,沮授與許辰同乘馬車,沒多久就說起正事。
出征計劃從決定到執行,不過也就這兩日的時間,很多事情都要在途中一點點的計劃好。
許辰聞言,便是點頭說話:“公與所想與本座不謀而合,本座便是打算打擊鮮卑而震懾高句麗扶餘,不求太久,此次隻要能換來後方五年安定,便足夠了。”
沮授讚歎道:“主公高見,周邊外族,唯鮮卑凶狠貪婪不可共處,至於扶餘高句麗雖然也不老實,但從來隻敢偷偷摸摸侵占土地,隻要能成功鎮壓鮮卑,足以威服他們。”
許辰道:“此次出動兵力雖然不多,但足以鎮壓鮮卑,想來不會有什麼意外。”
沮授道:“遼東塞外主要有一支鮮卑部族,實力不算很強,控有騎兵大約三千餘騎而已,我軍此次出動三千步卒兩千民夫,後麵再從遼西征調兩千騎兵,必可取勝。”
這次出兵的確保守,但許辰本身也沒打算久戰大戰,他的目標也不過就是鎮壓鮮卑就行。
甚至他都沒有打算去解救塞外諸多部族,這些地方多半還都是苦寒之地,黃巾有限的精力需要往中原內部發展,而不是先拿去開發塞外。
什麼高句麗扶餘隻需要彆給黃巾找麻煩就行,許辰暫時也不會去征伐他們。
真有要往外發展的時候,那一定是黃巾已經成功取得大業之後的事情。
隻為了實現周邊短期的平靜,根本用不著大費周章,七千兵力足夠使,說到底鮮卑單個的部族其實實力也就那樣,扶餘高句麗更是弱雞。
以黃巾現在的軍隊素質,這些兵力完全可以在塞外橫著走。
許辰低頭看向地圖:“本次出征本座要順便取玄菟樂浪兩郡地方,如此耗費時日恐怕不少。”
沮授笑道:“如今漁陽後方有王當將軍坐鎮足以自保,而屬下也派遣使者往洛陽送信,隻要能夠說服董卓下離間詔令,劉虞公孫瓚難免被迫防備韓馥,也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往東看了。”
許辰也是笑了笑,這離間計能不能行,其實很難說。
不過計策這種東西,隻有在話本裡才會百分百按照劇本發展,黃巾要保證自身安定,肯定不是靠這個離間計,真正靠的還是手下的軍民。
他也知道冀州局勢不光是看一個韓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