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歲月靜好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因為遙遠的地平線上忽的出現一道黑線,當遊人發現這道黑線並且驚呼出聲的時候,整個部落都愣了一下,然後所有人都驚慌的大呼小叫起來。
作為草原民族,他們隻要看到這種情況,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敵人來襲,有敵人來襲了!”
有人一邊高呼,一邊吹響牛號角,警示的聲音瞬間傳遍整個部落,這時候根本不需要誰來指揮,年輕的部落勇士自發就翻身上馬拿起武器準備應戰。
中央大帳裡,一個明顯衣服飾品更加華麗的鮮卑壯漢走了出來,這便是此地部族首領厥機。
厥機遠遠眺望,隻看到遠處的黑線已經變成黑幕,並且往部落方向快速襲來,這讓他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奔襲中不顯混亂,速度也保持相對同步,彼此之間距離也控製的極為合適,撲麵而來的就是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隻看這等氣勢,他就知道來的是一支很強的騎兵。
“所有勇士全都上馬拒敵,快,快,快!”
厥機自己也是匆匆拿出弓箭佩刀,另穿上一身皮甲,然後跑去旁邊就翻身上馬,當他再花費時間騎馬趕去部落彙合,卻隻看到部落勇士此時隻來了十之五六。
這樣突然的襲擊遭遇,要反應過來組織兵力並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能這麼快聚集五六成兵力已經算快的了,可是敵人卻不會繼續給機會。
騎兵高速奔襲已經極快,轉眼之間這些不知哪裡冒出來的敵人就已經奔襲至一兩裡路。
厥機知道不能再等了,騎兵接戰需要衝鋒,這必須有一段距離奔跑才能提高速度,現在的距離已經是雙方的極限,再不動就隻能被動挨打。
“勇士們,隨我衝鋒殺敗敵人,把他們的頭骨全都拿來做酒盞!”
雖然隻有部落一半兵力左右,厥機也隻能硬著頭皮發布命令開始反擊,而聚集的鮮卑勇士們也跟著高聲呼喝起來,紛紛夾擊馬腹便如潮水一般湧了過去。
兩股騎兵以高速奔馳,肉眼可見的開始接近,雙方都是頂尖的騎兵,很快就在草原上展開遊鬥。
騎兵與騎兵的對決,雙方都有足夠的機動性,戰鬥起來這就是彼此馬戰技巧的純粹比拚。
厥機作為首領當先作戰,驅使馬匹時而與敵軍並行,時而高速交錯,一邊躲避著對方的攻擊,一邊又向敵人揮舞彎刀。
如此打了好一會兒,自己也才險之又險的砍翻兩個敵人下來。
雖然自己戰況尚可,但是他感覺自己麵臨的壓力卻越來越大,再左右一看,自己的勇士們卻完全被對方所壓製,兵力不足的劣勢十分要命。
但眼下沒有彆的辦法,大家都是騎兵,要脫身也不是容易事,如今已經纏鬥一起,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打。
好在隨後部落的後麵的勇士們陸陸續續也都做好戰鬥準備,然後騎馬奔赴戰場而來。
雙方兵力漸漸接近,局勢也就往均衡的方向開始發展。
而另一方的騎兵中,一個短發黃巾吹起口哨,短促帶著頻率的撤退信號發出,他們的騎兵才陸續撤出戰場,不再繼續攻擊,而是退回到後方徘徊逼迫。
眼見敵兵暫緩進攻,厥機終於是鬆了口氣,然後重新組織己方陣型。
不久之後,局麵就被厥機穩住,他先是看了一眼對方,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如今回過神他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隻看騎兵們頭上一個個黃色係帶,他就知道這是幽州的黃巾。
“他娘的,從來隻有我們打他們的份,如今倒是讓他們欺負到頭上來。”厥機臉色陰沉,猛地吐了一口唾沫,恨聲道:“來人,去告訴他們,若是要死戰的話,某不介意陪他們耍耍!”
他話音一落,便有一騎匆匆騎馬往敵陣而去。
不過還不等此人喊話試探,敵陣就有一箭射出,精準的命中此人,黃巾的態度已經不言自明,而厥機的心情更是沉重,他知道今日隻怕要不死不休了。
唯一能讓他安心一點的,就是對方的兵力也不過隻有兩千左右,真要拚命的話,就算自己死傷慘重,那也一定能全吃了對方。
今天注定不能善了,但背靠部落,又有兵力優勢,厥機心裡還是有幾分底氣。
而另一頭黃巾騎兵,為首的烏力嘴角勾起,趁著先手占點便宜就夠了,往後就不必再死磕,隻要盯著對方等待步卒就行,到時候步騎配合作戰,足以穩穩吃掉對方。
“敵軍若攻來不必接戰,各自離散拉扯就可,他們進我們就退,他們退我們就進,等咱們步兵兄弟們來了,此戰也就贏了!”
烏力眼見鮮卑騎兵已經作勢欲攻,便舉起右手發布命令,而手下騎兵皆是應諾。
果不其然,不多久,就看到鮮卑騎兵不甘平靜,在厥機的率領之下便迅速攻來,然而黃巾卻不慌不忙分散撤退,行動從容有序,讓對方完全摸不到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