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不行,必須更快拿下才行,既然這樣,那就加大進攻力度!”王當目光一凝,卻是一下發了狠。
正如許辰所說,前進路上注定坎坷,要想獲得成功那就不可能一路順風,需要打硬仗的時候絕不止現在而已。
王當隻道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難道還不如教主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有魄力?
這邊做出決定,戰場上也就迅速開始了反應,黃巾開始用更多更密集的火藥不斷轟炸涿縣的夯土城牆,昨天晚上才被堵了個五六分的缺口,經過再度爆炸之後,一切努力全都煙消雲散,並且缺口還越來越誇張起來。
數年來的積累,讓黃巾有了相當的火藥儲備,如果一點火藥破不開被極致加固的城門,那就用更多的火藥去直接爆破土牆。
黃巾開始減少直接的廝殺,而是把進攻的重點全部放在爆破上,而持續的爆破也讓他們積累了許多的經驗和技巧。
他們開始嘗試先破開牆皮塞入炸藥,又或者摸索點位同時爆破,往往能讓爆破效果更加可觀起來。
大量的火藥猶如不要錢一樣源源不斷的投入到戰場,直到這樣的爆破持續了兩天,涿縣的城牆終於是不堪重負,開始有成片垮塌的跡象。
這似乎是勝負開始傾斜的關鍵節點,黃巾也開始傾注更大的力氣開始真正破城強攻。
但是每當黃巾強力攻入的時候,以關張二人為首帶隊的敢死隊,總能以強力的回擊逼走黃巾。
這兩隻敢死隊就是官兵最為精銳的兩隻小隊,戰力十分強橫,又在以勇武見長的關張二人帶領之下,更是顯得無可匹敵。
也就是黃巾的戰力強悍,如此才能與對方打個不分上下,雙方誰也奈何不得誰,戰事竟還是僵持住。
隻是明麵上的局麵雖然穩住了,官兵的壓力卻實實在在的倍增。
夜晚來臨,黃巾也隻能偃旗息鼓,官兵們也因此可以得到短暫的休息時間,他們需要為明天更加激烈的開始回複體力。
隻不過士兵們可以喘息,但是更多的民夫,即便在夜晚也隻能咬牙繼續乾活。
“快快快,快給我搬,若是慢了耽誤明日戰事,我要你們好看!”
伴隨著火把照明,一個軍吏語氣焦急但又嚴酷的嗬斥著眼前的民夫們,民夫們多是在搬運巨石巨木,又或者是在城牆缺口處和泥漿不斷地修補缺口。
可以看到每個人,這時候都是氣喘籲籲,身上更是大汗淋漓,隻有在整齊的吆喝聲中,他們才能勉力繼續工作。
士兵們至少還可以休息,但是大量的民夫,不論白天黑夜,都隻能被驅使著使勁乾活。
因為不斷爆破帶來的影響,涿縣內部的工程需求直線上升,這逼得官兵隻能不斷役使民夫超負荷工作,而這樣的狀態隻需要幾天,民夫們就已經接近崩潰。
“混蛋,都給我快點,磨磨蹭蹭的都討打嗎!”
軍吏也著急啊,若是完不成分配的任務量,自己也要遭受處罰。
見民夫們動作慢了,便是狠狠幾鞭子抽了過去,這頓時引得幾人慘叫,這一下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怒目相視,民夫的情緒,似乎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隻不過這樣一來,軍吏更是惱怒,這世道便是一級壓一級,在他眼裡民夫根本什麼都不是,民夫們的反應,讓他覺得冒犯。
想也不想,他就又是幾鞭子抽了過去:“娘的,都是一群討打的貨,你們想造反不成,信不信老子立即召士兵過來把你們宰了!”
就如同火星遇上乾柴,民夫們隻覺得心裡的弦已經幾近崩斷,竟沒有被嚇住,反而各自丟了手裡的巨木石頭,冷眼看向軍吏,氣氛霎時變得無比危險。
軍吏這下也被嚇住,連連後退幾步,但馬上就惱羞成怒:“好好好,?們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說罷,立即就要高喊官兵過來鎮壓民夫,但這個時候,一個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讓他一下愣住。
他轉頭一看,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臉龐,正是郡裡的李簿曹。
李正對他搖了搖頭,沉聲道:“不要節外生枝,眼下戰事激烈,鬨出事情你也好過不了,你去其他地方,這裡我來看著。”
軍吏聞言,也是清醒過來,一時有些後怕,連向李正拱手:“多謝李簿曹提醒,俺險些闖下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