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和稱呼,他的態度就已經展現無疑,許辰自然意會,便含笑上前把他扶了起來,一看到張饒這個首領都是身體瘦弱氣色難看,他便是歎了口氣:“你們這些年受罪了。”
張饒聽聞此話,隻覺心頭一酸。
許辰帶著他往前走,最後來到徐州黃巾的人群之中,果然士兵們的狀況看起來更加不堪。
而士兵們也都是好奇的看向這個陌生人,如果不是對方頭上也係著黃巾,他們都懷疑對方究竟是不是自己人。
不管是這個年輕人,還是那些厲害的士兵,都不是黃巾該有的模樣。
黃巾哪兒能如這般高大健壯,哪兒又有這些精良的裝備,哪兒能這般乾淨整潔,便是無形中散發的氣勢都截然不同。
像自己這樣衣衫破爛渾身臟汙皮包骨頭的模樣,才應該是黃巾的模樣。
“兄弟們,這是咱們的教主,大賢良師沒了,但是咱們迎來了自然天師!”
張饒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立即就在許辰的旁邊高呼起來。
而他的話一說完,眾多徐州黃巾這才醒悟過來,原來這是新的教主,是大賢良師之後的新教主。
自然天師?
這個稱號讓他們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是那麼重要。
至少這個新教主看起來足夠強大,這些黃巾兄弟也比以前大賢良師的時候要厲害得多,若是跟著他能不受官兵欺負,那也沒什麼不好的。
對於廣大普通的黃巾而言,還是實力最為現實。
也不知是誰最先開的頭,不知不覺,士兵們就成片成片的跪了下去,他們齊聲高喊起來:“吾等拜見教主!”
聽著這呼嘯的聲音,許辰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一揮手,便高呼起來:“弟兄們,跟我回幽州,本座給不了你們大富大貴,但能帶你們吃飽飯,能讓你們生有所依,能讓你們老有所養。”
全場都安靜起來,諸多士兵們都是眼巴巴的看著許辰。
許辰的許諾十分樸實無華,但對他們而言,什麼出將入相封侯封王隻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能吃飽飯能體麵的生活這反而是他們內心最基礎的願望。
僅僅這樣,已經讓他們對幽州開始向往起來,玄夏會是自己的夢想之地嗎?
安穩住了人心,許辰便率領大軍,帶著俘虜往南城而去。
與管亥彙合之後就該考慮返回幽州了,來到這裡許辰和王當都承擔著不小的風險,畢竟這裡離後方實在太遠,很容易陷入各地豪傑的圍攻。
“屬下收到管亥求援,第一時間就奔赴前來,但卻是遲了一步,若是沒有教主及時趕來,隻怕管亥這家夥已經完蛋了。”
回程路上,張饒的自稱很順滑的就過渡到了“屬下”。
其實這次即便沒有許辰來援,張饒最終也會趕過去,隻不過因為去的遲了,要把管亥接出去恐怕要付出不少的代價。
許辰道:“待彙合之後,我們立即北上幽州,我軍雖然進入此地接應,但不可久留。”
張饒道:“我們後方婦孺多分布山林鄉村,要重新聚集起來卻也需要數日時間,還請教主在此地稍待,某與管亥會儘快辦好此事,隻等一切妥當,便立即出發。”
許辰點頭道:“本座許你們三日時間,三日之後無論如何都要出發!”
三日時間雖然稍緊張了些,但眼下身處四戰之地也容不得耽擱,張饒一咬牙便答應下來。
兩人一路交談,不多久便到了南城之下,此時管亥已經早早相迎,這家夥卻也是個機靈的,如張饒一般,見到許辰後納頭就拜:“某管亥拜見教主!”
張饒站在許辰的身後,撇了撇嘴,雖然此番他也前來援救管亥,但這並不意味著與管亥就握手言和了,那更多是出於黃巾的兄弟關係,還有唇亡齒寒的考慮而已。
此時再見管亥,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隻不過礙於許辰在麵前不好發作。
許辰倒是記得徐和說過兩人的彆扭,隻是一笑,便分彆拉住管亥與張饒的手,然後會在一起,左右一看之後就大笑起來。
“我黃巾掙紮輾轉,終有一方天地可以存身謀事,?我兄弟今日能彙聚一起,隻要以後同心協力,何愁大業不興!”
張饒與管亥兩人相視一眼,都是乾笑起來。
管亥咳嗽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許辰一眼:“天時將晚,某已經為教主安排好下榻之處,教主且入城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