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營地的小隊士兵,匆匆進行防備,雖然夜襲營地的多半都是手持棍棒鋤頭的農民軍,但是足夠多的人數也一下就把他們淹沒。
尤其是這農民軍當頭一人手持一杆木槍橫衝直撞,抽打挑刺各種招式掄個不停,宛如戰神一樣不可阻擋。
由他當先開道,很快就把營地撕開一道口子,後麵的農民軍迅速湧入其中,就開始點起火把開始燒營寨和糧草輜重,黑夜之中迅速出現火星點點。
直到這個時候,冬日沉睡的士兵們才被驚醒過來,等他們穿好衣服拿好兵器衝出來的時候,營地的場麵已經失控。
至於主帥淳於瓊,則是在士兵衝進來不斷地搖晃之後,才醉醺醺的從身邊白膩身軀裡清醒過來。
美夢之中被人擾醒,他剛要大怒訓斥,隻聽得營地人聲大噪火光陣陣,頓時就知道大事不妙,醉意清醒了七八分。
“混賬東西,怎的現在才來叫吾!”
淳於瓊大驚失色,一腳踢開士兵就慌忙穿起衣服來,也沒工夫細細整理,就這麼穿的亂七八糟就提劍衝出營帳。
待他出來一看,營地已經大毀,這頓時讓他大怒。
“全軍立即結陣反撲,不可讓這些家夥逃走!”
淳於瓊雙眼要噴出火來一樣,進入常山之後辛辛苦苦“籌集”來的糧草輜重毀於一旦,後麵想要維持軍隊行動就難受了,眼看這種場麵,他真恨不得把這些夜襲的家夥全都生吞活剝。
尤其讓他氣憤的是,他發現這夥夜襲營地的家夥居然全都是農民軍。
他頓時不能忍了,若真是強敵也就算了,居然能被這樣的對手給得逞了,這簡直就是對自己莫大的羞辱!
營地被燒毀已成定局,他現在隻想殺人。
他提劍上馬四處奔走指揮士兵,終於是慢慢穩定住了局麵,畢竟來襲營的都是沒什麼戰鬥力的對手。
即便士兵們在最初被打蒙了,第一時間出現許多傷亡,還有很多直接被燒死的,導致折損了許多兵力。
但他們畢竟是正經的軍隊,隻要回過神,哪怕兵力吃虧也必定能夠壓製住對方。
強大的壓力,頓時給到了這支農民軍,他們拿著木棒甚至石頭,真的很難打過對方。
那正揮舞長槍四處殺敵的猛士,也感覺越來越吃力,不過這種情況在他的預想之中,畢竟自己帶的這隊伍隻有這個戰鬥力,不能要求再多了。
如今也隻有撤退了,這麼撤走肯定不怎麼好受,免不了要出現許多傷亡,但也隻能硬生生受著。
“子義,咱們該撤了!”
與他心有靈犀,馬炎也是看出形勢,立即從敵陣中殺出來到太史慈麵前,也是打算撤退。
太史慈心中可惜,如果不是敵軍進入常山動作太過突然,導致許多黃巾兄弟在分散的時候就被殺害,現在自己至少可以組織起相當的力量反擊,說不定不僅能把這糧草燒了,甚至直接端掉營地也不是不可能。
但現在常山基層的黃巾都被各個擊破的七七八八了,剩下一點力量,也隻有利用聯防機製組織百姓,才能做點事情。
太史慈就要下令撤退,這時候卻突生異變。
隻聞側邊忽然喊殺之聲大作,竟是不知怎的冒出第三股力量來,這一下就讓正在交戰的雙方都是心裡一突,連拚殺的動作都不由自主緩了下來,太史慈和淳於瓊更是雙雙轉頭看去。
然後他們就看到營地火光照耀之中,又是一股農民軍殺了出來。
太史慈先是大喜,但等他看到這支隊伍當先一人的麵目時候,臉卻一下僵住。
而對方也是一樣看過來,剛好與太史慈對視,同樣也是愣住。
是他!
是他!
太史慈一眼看出對方是誰,正是此前自己在玄夏進入冀州的大戰裡與自己死戰的那個白袍小將,那一次自己因此而重傷差點沒活過來。
看到對方臉的一瞬,他下意識就覺得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
如果是這樣,在這個關頭來這一出,那自己真要完蛋了。
但當太史慈再一看,就看到對方頭上係著一根染血的黃巾,這讓他頓時鬆了口氣,隻要看到這條黃巾就足以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畢竟自己頭上現在也綁著一根。
不能和這家夥在戰場上再分生死,但能並肩作戰似乎也不錯。
“援軍來了,隨我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