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後,一夜未睡的學生們依然精神亢奮,昨夜一夜都討論不完的話題,被他們帶來更大的舞台開始辯駁爭論,而這一次不再是男女分隔的討論,而是男女學生彼此一起打擂台。
這種打擂台的辯論,並非是男女旗幟鮮明的對立爭吵,雙方立場觀點各有融合,立場各有交叉。
有的男學生思想更加開明,也願意與女學生站在一起。
而有的女學生也傳統保守,反而會站在對立的一方。
不多久,整個學舍就熱鬨起來,他們的各種觀點相互碰撞,為了捍衛自己的想法,他們可以吵得臉紅脖子粗。
“女子是不是人,既然是人,為何不能有自主之權利,為何不能接受教育,為何不能參加工作,人人平等,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都可以做!”
有女學生跳上學校高台呐喊起來,在她身後就是高高的旗杆,上麵懸掛著玄夏的旗幟。
這一動作頓時吸引了所有學生的注意,下麵學生有人為之叫好,但也有人不以為然。
卻見一男學生也跟著跳上去,也是大聲發表觀點:“如今玄夏男女皆可學習工作,如何就不注重女子權利了?”
下方又是一陣聲音,其他學生們也跟著在下麵彼此討論起來。
而那女學生搖了搖頭,平靜道:“雖然律法規定做到了,但是百姓們的思想卻遠遠未及轉變,義務教育結束後,子欲升學父母則喜,女欲升學父母則惡,他們真的重視女子之權利了嗎?”
男學生一時語塞,不得不說這確實是當下現狀。
事實上,雖然自然教的教義足夠先進,但當下民眾的思想普遍都沒有扭轉。
即便是男女義務教育的強製規定,私下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暗罵官府管太寬。
而女子想要去工場做工,許多家庭也不願同意,他們仍然覺得女子隻需要嫁人就好,並不願意重視女子工作獨立之權利。
這男學生也不得不承認,民眾對女子權利的認知確實還需要足夠遠的道路需要走。
他歎道:“民眾之思想轉變並非一朝一夕,追求女子之解放,我亦願與你一同呐喊,隻是此事何必要牽扯父母大人,我漢人自以孝為美德,若是父母之命都不遵從,豈不是連基本之人道都沒有了?”
女學生聞言,便是搖頭:“這位同學說的不對,正確的事情我們自當遵從,錯誤的事情,那即便是麵對父母大人我們也應該抗爭和糾正才對,情理大於法理,那是大漢時候的事情了,我玄夏追求人性之解放,難道還要開曆史倒車?”
這時候,又有學生跳上來,雖然也是個男學生,但觀點卻站在這個女學生一邊:“沒錯,父母威權不可取,婚姻嫁娶該由自身決定,這不僅僅是在幫助女性解脫,也是幫天下男性追求自由!”
此言一出,整個學校都轟然響應,多數人都是拚命鼓掌附和,但也有少部分人皺眉不語。
這隻是學宮沸騰的一?片刻而已,事實上學生們彼此爭論完全沒有絲毫停歇,諾大的場地仿佛變成了一個辯論場,每個學生都在發揮自己的看法。
遠遠看著這一切的胡萄目瞪口呆,他無法理解學生們怎麼會為這種問題吵得這麼不可開交。
他隻是為學生們這種太過激烈的氛圍擔心,這局麵若是失控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
“校長,咱們真的就不管管嗎?”胡萄擔憂的問起張仲景。
張仲景隻是挑了挑眉,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繼續安靜的看著自己的報紙,完全不把學生們的吵鬨當回事,隻是淡淡的回應道:“怎麼管,你能管住學生們的嘴,你能管住他們怎麼想嗎。”
胡萄呃了一聲,無奈道:“那確實不行。”
張仲景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吵唄,先秦諸子共創百家之輝煌,不也是吵出來的,按照國相的說法,這叫真理不辨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