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萄聞言便也不吭聲了,看到張仲景老神在在的模樣,他也隻能按捺住心中憂慮。
這時候張仲景放下報紙,看他一眼,又補上一句:“你就放寬心吧,他們就是把天給吵破了,那上頭還有一個聖人在呢,自然教義釋經權就在聖人手裡,有他在,這事吵得再凶也亂不了。”
這時候,胡萄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慢慢也想明白過來了。
是啊,這些事情怎麼解釋,那還不是國相一句話的事,那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張仲景看著下麵學生們活躍激昂的模樣,不僅不覺得厭惡和煩躁,反而滿心歡喜,這種思想碰撞交融的畫麵,不正是學宮所求的效果。
守舊古板慢慢也就走向了腐朽,唯有求變革新才能不斷湧現生命力。
事實上,玄夏學宮作為玄夏思想的前沿陣地,隻是這場思想衝擊中最為激烈的地方,當蔡琰的文章隨著報紙傳遍玄夏每一個角落,這直接引起了整個玄夏一場不小的思想震動。
那旗幟鮮明的口號,是對世人習慣的舊秩序的一次猛烈挑戰,這也由此引發了許多人的思考。
玄夏現在最龐大的知識群體,正是從軍隊出去的大量軍人,他們正是社會當中的中堅力量,一旦他們的觀念受到衝擊和影響,那麼就會直接影響玄夏整體的社會風貌。
不過,這篇文章雖然有些力量,但也隻是有些力量而已。
對於廣大玄夏民眾而言,蔡琰是個陌生的名字,這在他們心裡並沒有什麼分量,除非寫這篇文章的人是許辰,那才是玄夏群眾眼裡真正的大地震。
蔡琰這一紙文章,給玄夏群眾帶去了新思,攪動了風雲,但這隻是給思想變革起了個頭,僅僅隻是如此要實現全民的一次認知重塑,這還不夠。
即便如此,能做到這個地步,這個價值也是巨大的。
但蔡琰並不滿足於如此,玄夏這個地方很奇特,一切都是那麼的蓬勃旺盛,思想的飛揚更是令人雀躍,但她也感覺到廣大百姓實際上沒有跟上自然教的進步腳步。
她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讓大家進步的更快一些。
至少,她不滿足於隻是發文呐喊,至少要實質上幫那個可憐少女脫離苦海才行。
一曲琴音終了,喜宴眾人緩緩回過神來,都是長舒一口氣,這悠長的琴音實在是令他們意猶未儘,不論是婉轉的音律還是精妙的琴藝都堪稱完美。
這等絕妙音律,以往都是士人才能聆聽,這些鄉野村夫們如今能得一聞,哪個不是受寵若驚。
尤其是喜宴的男主人更是驚喜:“蔡姑娘這首曲子實在是太美了,我家女兒出嫁能聽得如此妙音,實在是天大的榮幸啊!”
蔡文姬看了一眼這個男人,這正是綁女出嫁的王姓父親。
她微微欠身,道:“此曲為新娘所創,曲譜可以親手贈送,不知可否允許小女子入內一見?”
王父愣了愣,有些警惕,但想到人家這番心意不是作偽,對方又隻是一個弱女子,他的神色還是緩和下來:“要得要得,蔡姑娘自便就是。”
蔡文姬微笑道謝,隨後就進入裡屋閨房,見到床沿正坐著一個被綁縛起來的美麗新娘。
女子似在發愣,見蔡文姬進來,問道:“那是什麼曲子,好美。”
蔡文姬在一旁坐下,道:“此曲叫做梁祝。”
“梁祝?”女子有些疑惑。
蔡文姬笑道:“你還沒看過這個故事吧,我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