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皇帝者,自持至尊也,然今時之漢皇帝,無有權威,不顯意誌,先後為人所挾,至今不能自由,實乃名不副實。
國權受民所授,此受命於民也,然皇帝竊居天命,以為天子,此竊國之大惡,當以誅之。
漢皇帝劉協,自幼而登基不由自主,若能順應民心大勢,自革帝製,歸還正義,免無謂之流血抵抗,則尤有功之,尤可恕之.”
坐在堂中手拿報紙,看完一篇洋洋灑灑的《告漢皇帝書》,蔡文姬就忍不住看向了旁邊,那裡正有一個正值三十來歲的成熟男子。
此時這男子正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嬰孩在堂中來回踱步,一邊走著一邊逗弄,直把嬰孩逗弄得咯咯直笑。
看到這父子逗弄兒子天倫之樂的畫麵,蔡文姬便是忍不住露出笑容,心裡有種巨大的安定和幸福感。
這已經蓄起兩撇小胡須的男人自然就是他的夫君許辰,而許辰手裡的嬰孩,則是他們兩人在這三年裡誕下的男嬰。
而許辰為自己兒子所取的名字,正是取玄夏之玄字,名為許玄。
而現在蔡文姬腹中又懷胎三月的腹中子,那不論是兒子還是女兒,許辰都已經想好了要取名許夏。
子女的名字雖然簡單,但也是最好的寄托,畢竟玄夏正是許辰一生心血所在。
看著許辰的臉龐,蔡文姬想起許多年前的時候,那時候的許辰意氣風發,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年輕人的銳氣。
但自從一年多前自己生下許玄之後,許辰就肉眼可見的開始往成熟演變了。
現在許玄一歲多了,而許辰也徹底褪去了青澀,真正變成丈夫和父親的角色。
不過很快,蔡文姬的思緒就收了回來,再度把目光落在了手裡的報紙之上。
或許是因為經曆過國破家亡慘痛,相比於傷春悲秋,蔡文姬這個才女更多在乎家國之事,而今日報紙的文章,就讓她十分在意。
“妾身還是不明白夫君發此文章用意所在,且不說劉協作為漢皇帝是否願意自革帝製,就算他願意,這種事也根本不由他自己決定,既然如此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逗弄了好一會兒,許玄堪堪睡去,眼見許辰把許玄放置在旁邊搖籃,蔡文姬這才低聲詢問起來。
許辰一邊搖搖胳膊緩解疲勞,一邊就笑著坐下回答起來:“劉協能做些什麼事情這並不重要,因為這文章就不是寫給他看的,而是寫給天下人看的。”
蔡文姬聞言,這才漸漸有所醒悟:“夫君意在爭取民心和大義?”
許辰點了點頭:“文姬果然聰慧,此文正是發給天下人看的,如今南方局勢漸漸安定,曹操劉備孫權劉璋已經漸有合力之勢,他們奉天子為名,那我就以反天子為名,看看究竟是誰更加名正言順。”
蔡文姬略微點頭,隨後又有些無奈:“不過南方士人一定都是站在劉漢一邊,隻要不是刀劍臨頭,他們即便看了夫君此文,隻怕也不能接受,而他們不說話,百姓又如何知曉文章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