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地理距離實在是太過遙遠,玄夏根本就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今日出席會廳,隻是以國相的身份表現出一些對此事的重視而已,最終的結果不會有什麼意外,他們必定會同意玄夏的要求,天朝上國都已經釋放善意,你不接受就不識抬舉了。
走出會廳,一路回到自己的公房,許辰便看到門外正有一人等候。
“學生周良,見過國相!”見到許辰回來,周良連忙上前行禮,神色有些激動,又有些拘謹,畢竟眼前站著的正是他最為崇敬的男人。
許辰看了他一眼,眼前這個年輕人氣質有些特彆,雖然樣貌不怎麼出眾,但眼神穩重安定,隱隱有種知識分子的純粹和專注。
比較特彆的是,這個年輕人皮膚十分黝黑粗糙,手上也多是老繭,又不像是讀書人那麼嬌貴。
可越是這樣,許辰看著就越是順眼,這說明這家夥是個腳踏實地的知識分子,這樣的人,在技術端上更容易出現成果,而這正是玄夏短期最急需的。
基礎自然學固然是根本,但要迅速提高技術水平提高生產力,搞應用的能發揮更大效果。
“隨我進來。”
許辰笑著朝他點點頭,隨後推門而入,待進入公房之中,便指著一旁的軟椅示意周良坐下。
周良雖然忐忑緊張,但並沒有失態,沉默著就坐了下去。
趁機打量了一下這裡,簡易整潔的環境,很難想象在這裡辦公的人會是主宰華夏大地命運的人。
倒是屁股下的椅子,格外的舒適,如坐在雲端一般,但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奢華東西。
!這種用皮革和彈簧製作的椅子,然後填充棉花,最終製作成的軟椅也隻是市麵上稍貴略貴一些的商用家具而已,已經是這公房不多比較稀罕的東西了。
不多久,他看到許辰手提著一壺熱茶,也是在自己旁邊的軟椅坐下,兩人之間就隔著一個方形的小案桌,這麼坐下之後,就不像是上司會見下屬的樣子,反而像是主人與賓客的會麵,氣氛十分隨意。
甚至於周良看到,許辰居然還給自己倒上茶水來。
這一看周良哪兒還坐得住,立即站起來:“學生不敢!”
許辰卻不為所動,依然笑著繼續倒茶,直到倒滿之後飄起熱氣,他才擱下茶壺笑道:“有什麼敢不敢的,你我都是為百姓做事的,沒有什麼身份高低,隻有職位的差彆而已。”
話雖如此,許辰的做法依然讓周良一時震驚,一下就愣在那裡。
許辰無奈,隻得起身,把他給按回了座椅:“你不必那麼嚴肅,你是我自然教徒,也算是我半個學生,今日隻當是私人閒談而已。”
周良聞言,隻得呐呐的點頭,但桌上的茶水,他是不敢碰一下的。
許辰笑著搖搖頭:“知道本座今日為何召你來嗎?”
周良想了想,道:“國相是為出海之事?”
許辰點頭:“上次隨行船隊出海的研究人群在最近陸續發表論文,本座皆有細看,隻覺其中唯有你的研究最為全麵和紮實,不僅地理氣候物種皆有鑽研,更令本座驚喜的是,你在航海之事上也有不錯的建樹。”
周良即便性情純粹,但畢竟現在是許辰的誇讚,這讓他也難以保持心中平靜,忍不住露出嗬嗬的憨笑來。
“國相謬讚了,學生不是什麼聰明人,隻有一個傻勁而已,這些成果都算不得什麼。”
“不必太過自謙,世上之事貴在恒心,本座看過你的履曆,如今玄夏培育糧種畜種之成效,也有你的一份功勞,而今出海,也是你的成果最為出彩,便是拂去風沙顯現金光了。”
許辰一番話,讓周良有些臉紅,當然也免不了也有些沾沾自喜。
這些話,實際上並不誇張,周良足夠努力足夠純粹,此次出海的諸多成果相當厲害,不然許辰也不至於特意召他過來。
“此次遊曆諸地,氣候地理皆有不同,又都是我玄夏將來開拓之處,若是要開發各地物產,該如何作為才好?”許辰半是考校,半是征詢的看著他。
周良聞言不敢怠慢,並沒有隨意做答,而是沉聲一會兒,才斟酌開口。
“扶桑、琉球之地土地貧瘠物產稀少,將來或可勘察礦藏及開發水產作為利用,而呂宋及中南半島,氣候炎熱植被茂密且土地肥沃,隻是諸地土著生性懶散,若能教化組織加強生產,不論香料糧食甘蔗都可作為主要經營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