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代入角色還能這麼代入的?
他之前每天把80%的精力都用在了背台詞,還真的沒能來得及去思考,代入角色究竟是怎麼個代入法!
……
當天晚,許臻難得地晚睡了一會兒,陪著徐浩宇摳台詞一直摳到了11點多。
第二天一早,他照例是5點鐘起床晨練,然而當他推開門時,卻見起床困難戶徐浩宇已經在客廳裡穿好了全套的運動服,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
徐浩宇見到許臻,咧嘴笑道:“早啊,許老師!”
許臻:“……”
他木然半晌,道:“那個,浩宇哥?”
“咱就交流一下經驗而已,你不用管我叫老師。”
徐浩宇義正辭嚴地伸手拒絕道:“那不行,必須叫老師。”
“我感覺經過這一晚的特訓,我一下子就頓悟了!演技水平提高了一大截!”
“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呸!”
徐浩宇不小心說禿嚕嘴,忍不住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許臻則愕然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兩人麵麵相覷,場麵頓時變得極其尷尬。
……
兩人旋即出門晨練,許臻熱身練功,徐浩宇則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繼續練台詞。
徐浩宇從湖邊念到花園,從樓下念到樓,直到二人乘坐劇組安排的車輛前往片場片場,他還查了個耳機繼續聽昨晚錄下來的台詞,爭取儘可能做到熟悉。
早8點,當天的拍攝即將開始。
許臻等演員正在妝,燈光、攝影、道具等工作人員則在檢查各自的器材。
另一邊,徐瀚則和另一個矮胖中年人坐在一個臨時搭建的棚子裡,安靜地瞧著周圍忙忙碌碌的人群。
那個矮胖中年人喝著熱茶,吃著包子,問道:“你真的想把浩宇換掉?”
徐瀚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沒辦法,能不換我也是不想換的。”
“但是那小子演得實在是不行……我就怕這戲演了對他來說還不如不演。”
那個矮個子中年人名叫蔣國安,是《楊家將》另一個聯合出品方派來的代表。
由於這部電影的投資規模較大,本著風險共擔的原則,背後的資方並非隻有環娛一家。
蔣國安聽到徐瀚這番話,微微皺眉,道:“我倒是有幾個勉強能用的人選,但名氣都稍差了一些。”
“楊六郎算是男三號,這個角色還蠻重要的。”
“真要是換個工具人,可能會對這部電影的成色會有影響。”
說著,蔣國安抬頭望向剛畫好了妝、進入片場的徐浩宇,道:“浩宇雖然初入影視圈,實力還有待打磨,但畢竟他的人氣在這兒擺著,放在電影裡也算是個噱頭,對宣傳也有利。”
“而且他形象好,當不了實力派起碼也能當個花瓶。”
蔣國安轉頭看向徐瀚,撇撇嘴,道:“當然,這是你兒子,換不換還是你說了算。”
“我也就是提個建議。”
徐瀚兩手一攤,苦笑道:“我也不多說,反正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昨晚跟浩宇商量好了,就拍這一場戲,不行就換人。”
“真要是覺得能用,我當然高興了。”
兩人這樣聊著,同時將目光轉向了片場。
……
今天這場戲的劇情非常簡單,並且剛好承接昨日在擂台的那段。
楊七郎在擂台失手打死了潘豹,父親楊繼業怒不可遏,抄起鞭子便要對他家法伺候,而一旁的楊六郎則苦苦相求,請父親責罰自己,不要責罰七郎。
午9點整,一切準備就緒,這場戲的拍攝正式開始。
徐瀚和另一位資方代表蔣國安這時候也已搬著凳子坐到了導演身後,想要將這場戲瞧得更清楚些。
徐瀚不禁歎了口氣,心情十分複雜。
作為徐浩宇的親爹,他當然是不希望自家兒子表演太拉胯,以至於彆人嗤笑的。
但是理智又告訴他,徐浩宇的演技不過關,今天把他跟許臻放在一起,恐怕更是公開處刑。
讓蔣國安看一遍,死了這顆心,乾脆利落地換個演員來演,以後也就不用再操這份心了。
唉,早死早超生……
“潘豹是被你打死的?”
場中,飾演楊繼業的演員負手而立,麵色陰鬱地瞪著眼前的楊七郎,冷聲道:“你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為什麼還要擂台!”
在他麵前,許臻飾演的楊七郎似乎是想要抬頭,但終究還是沒敢抬起。
他麵的神情既憤懣又畏怯,張了張口,低聲道:“潘豹下手忒狠,而且還暗箭傷人!”
“我是見他用卑鄙手段殺了彆人,才的台……”
說到這兒,楊七郎似乎稍稍給自己壯起了一點膽子,梗著脖子抬起了頭來,叫道:“我那是為民除害!”
“啪!”
他話音未落,楊繼業已是一個巴掌狠狠抽了過去。
力量之大,直接打的楊七郎向後一個趔趄,險些站立不穩。
“爹!”
這一刻,楊七郎身旁,飾演楊六郎的徐浩宇“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語氣急切地叫道:“是我,其實是因為我……”
“你給我閉嘴!”
楊繼業扭頭瞪了他一眼,從一旁的侍從手裡拿起一根皮鞭,揚手叫道:“我今天必須給這個逆子家法!”
“爹,你要打就打我!”
楊六郎叫道:“是我看不慣潘豹,是我在旁邊煽風點火,七郎台去打潘豹都是被我慫恿的!”
“我恨不能親手打死潘豹!”
楊繼業揚著手中的鞭子,對楊六郎怒目而視,叫道:“你也想找打嗎?!”
楊六郎死死盯著楊繼業,沒有絲毫退縮之意,道:“七郎從小跟我一起長大,他有什麼毛病,都是我這個當哥哥的慣的!都是我的錯!”
說話間,他的聲音裡已帶了一絲的哽咽,道:“爹,你要打就打我!”
……
場邊,蔣國安微微挑了挑眉。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徐瀚,道:“有你說的那麼差嗎?”
“跟許臻對比著看,確實是遜色了些,但是單看浩宇,我感覺還行啊。”
而徐瀚看著場中的這場戲,則稍微有些愣神。
咦?
這榆木疙瘩……
今天好像有點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