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亂墳崗,中午又去刑場!”
“哎呦我這心裡啊,賊瘮得慌!”
統籌一臉淡定地抽了支煙,道:“墳場和刑場的取景地離得近嘛,一趟車就下來了,這不省了轉場的時間?”
道具組點點頭,道:“說得也是。”
……
當天午10點多,墳場這邊的鏡頭終於全部拍完,劇組收拾好東西,轉場去了小樹林以西的一處荒地。
“各組抓緊檢查一下!”
柳永青這會兒仍舊穿著六哥的破布衣服,拍了拍手,朗聲叫道:“打起精神來,爭取都能一條過!”
“咱斃完宮庶就開飯!”
“哈哈哈哈哈……”
聽到他這樣說,周圍頓時響起了一陣笑聲。
飾演宮庶的許臻這會兒正在場邊帶鐐銬,聽到柳導這句調侃,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斃完我就開飯……
好吧,雖然這飯我也能領到,但還是感覺莫名有些心酸。
11點半,這場戲正式開拍。
先前的調侃、鼓勵、說笑都隨著打板聲的響起了而徹底消散。
無論場中的演員們,還是場邊的工作人員,都在一瞬間嚴肅了神情,進入到了拍攝的狀態中。
開闊平整的荒地,雜亂的野草長得老高。
七八個荷槍實彈的軍人立在荒地四周,神情嚴肅地戒備著周圍的環境。
許臻這時候換了一身乾淨的中山裝,不再像午時那麼灰頭土臉。
他的神情中看不出恐懼,也看不出任何的不甘。
瘦削的身影挺拔地立在刑場邊,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陽光,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在等時間,等那個屬於他的解脫。
終於,時間已到,死刑犯們被逐一押向了荒野中央的空地,被要求跪成一排。
然而,許臻飾演的宮庶卻執拗地站在原地,不肯下跪。
左右壓著他的兩人按他的肩頭、踹他的膝蓋,許臻垂著頭,不做任何反抗,但卻始終挺直著腰杆,就是不肯跪下。
場邊的一位長官見狀,神情嚴肅地走到他身邊,問道:“宮庶,你認罪嗎?”
許臻目視著前方,神色平靜地道:“認罪。”
長官皺眉道:“那你為什麼不跪?”
許臻側頭看了他一眼,聲音淡漠地道:“站著就不能死嗎?”
聽到這句話,周圍人不由得微微動容。
這時候,場邊的另一人朗聲道:“讓他站著吧!”
其餘人聞言,剛想要說些什麼,那人伸手止住其他人的話頭,道:“有什麼責任我擔,讓他站著。”
直到這一刻,許臻眼中才稍微有了三分神采。
他抬起頭來,遙遙望向了說話的那人,朝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片刻後。
“砰!”
一聲輕響,鏡頭
但他的臉依舊毫無血色,眼中也沒有絲毫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