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蘭又突然想起自家師父。坐化之前曾經留下仙示,此刻急忙打開,發現上麵赫然寫著自己與兩位師兄孽緣深重,這一世不能成道,隻有借此一難兵解轉世,等下一世方能回歸玄門正宗。
她不禁臉上有些感傷,氣餒道:“師尊他老人家擅長後天八卦法,早就料到今日之劫,看來我此生看來無緣仙道,隻有等到來世才能夠重新修煉了。”
“你家師父也說的太武斷了,正所謂是:易為君子謀,趨吉避凶;若言天命有常,吉何可趨,凶何可避?運轉不停,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方是正理,坐之等死豈不可笑。太上感應篇有雲:久久必獲吉慶,此謂轉禍為福也。”
“你家師傅雖然算定你此生未必能夠有所成就,但也並非是完全不能改變,所有種種全靠你一人罷了,若命運當真無法更改,那我們這些修仙人還修什麼仙?理應像是凡人俗漢那樣,等生老病死就是了。”
李玄清稍加點撥一二,頓時讓林若蘭如夢初醒,朝著李玄清行禮道:“老師今天一語點醒我這夢中人,未曾想到修煉這麼多年,依舊如光頭俗漢一般,還望老師不嫌弟子愚鈍,收我為徒。”
李玄清也不是個矯情人,收弟子非得要讓他們經曆什麼磨難,又或者是要哭天搶地,跪上幾天幾夜方才能夠收入門下,隻要心性不錯,而且又合眼緣,就不弄那麼多的臭規矩。
“我先跟你說好,按你師傅原本的推算,你在此兵解之後,合該轉入一位地仙門下,那位地仙與你有莫大的淵源,他練成嬰兒飛升之時,又會將你轉托給一個玄門大派,到時候你便會道路坦蕩,若是跟我的話,你背後僅有我一個靠山,少不得還要自己打拚,你可願意嗎?”
林若蘭本來在看到自家師父的遺書之後,早已心如死灰,又聽見李玄清的一番話豁然開朗,自然不肯再求來世,隻願今生就能夠得一個正果。
“弟子實在不甘心再輪回一世,隻求師父收下弟子,更何況修行本就是自己的事情,又能靠得了誰?本身赤裸裸來這世間走一遭,自然該用自身雙手打拚。”
李玄清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林若蘭果真是秀外慧中,而且天資聰穎,確實是一個不可多見的弟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伱為徒。”
林若蘭聽到之後大喜,忙朝著李玄清行了三跪九叩拜師大禮,改口稱呼為恩師。
李玄清告訴她道:“你天資聰穎,乃有天仙之根,隻可惜你那兩個師兄與你有此一樁孽緣,實在是癡愛你太深,今生又因你而亡,日後少不得還要讓你去渡他們一番。”
林若蘭聞言歎氣道:“我早已對兩位師兄表明心跡,此生甘願以身奉道,不料他二人依舊糾纏不清,不過今番又因我而死,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拋之不顧,不然的話我成什麼人了!”
李玄清點了點頭道:“正是此理,因果一說本不靠譜,雖然佛家常常說因果之力如同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但卻不符實際。種瓜種豆仍需要顧及土壤水分陽光,並非是將種子種下之後,便能夠平平穩穩生出果實,就如同有些惡人作惡,未必就能夠有惡果,有些好人做事之後,也未嘗立刻就有好報,隻不過是善惡隨行,修行本就戰戰兢兢,不敢稍有犯錯,這才能夠確保得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