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人獨居於島上,唯有蓬萊千卷藏書可觀,常人常人尚且難忍,更何況隻是一個孩子。”如今想一想,七七那時該有多麼的寂寞。
這孩子分明就是學識五車,博覽群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詩酒花無一不精,無一不會。
偏偏這一身的好本事卻因為多年獨自被困於蓬萊島,想象出了不少可以一起玩樂的朋友而分散,難易達到物儘其用。
太子長琴也若有所思,想起了當初七七精分成歐陽少恭的時候:“我原以為七七對琴音一竅不通。可她與桐姨交談之時,卻是如探囊取物,信手拈來,想必也是如此的道理。”
葉七七:這真的不是我啊QAQ
“但若是七七真的變出一個漁夫給你,你又當如何?”太子長琴調侃。
歐陽少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就看見了前方十分焦急的守護在七七身邊的巽芳,當真是礙眼的很。
海上的風還在耳邊回想,葉七七的心都是拔涼拔涼的,她看到了手裡紅光閃爍的焚寂劍,突然福靈心至。
東海啊!
焚寂煞氣啊!
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啊!
死局逢生,演技帝葉七七幾乎是喜極而泣,這個時候,她這等小蝦米湊什麼熱鬨,肯定是boss對boss才勢均力敵啊!東海的那一隻boss還用得著想嗎?
她想了想當初玄霄**oss一人懟九天玄女的赫赫戰功,果然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讀書啊,關鍵時候能救命啊!
葉七七手持焚寂緩緩的站起了身來,一頭長發隨風飛舞,神色自若,清冷靜默。
她雙眼專注的看著手裡的焚寂,帶著十足的欣賞之色,“不愧是上古焚寂之劍,果然非同尋常。”
太子長琴看向了窗外,“你現在還確定嗎?”這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沒有辦法的樣子啊。
看到葉七七幾乎現場幾分的模樣,元勿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抱著小藥瓶衝了上去:“七七,你沒事吧?”可彆真的出了什麼岔子啊!
葉七七一手負在身後,周身仿佛裹挾著冰雪而來:“陵端,你為何在此?”
元勿一下就愣住了,這次又是什麼人?
見元勿並無什麼反應,葉七七一甩衣袖,擔憂的看向了太子長琴,淡淡道:“屠蘇,你且出來。”
“此劍似具吸煞之功,力量與你煞氣係出同源,雖不至此消彼長,卻可略為吸納你身中濁氣,故由你保管,但切勿受其牽引、失去本心,更不可讓焚寂為他人所得。”說著,她便將手中之劍遞了過去,喚道:“屠蘇,還不接劍。”
“?”太子長琴有些轉不過彎來,這不是他自己的焚寂劍嗎?
風廣陌一口酒噴了出來,早就聽說烏蒙靈穀的焚寂劍早就長腿跑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看到它。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世間種種,是命運,也是劫數。”看著太子長琴傻傻愣愣的表情,葉七七隻是淡淡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有為師在一日,自會護你平安康樂一日。”
太子長琴嘴角一抽,七七這就給自己換了一個輩分了?
“前塵已散,何須執著。”見他還不明白,葉七七無奈搖頭:“當真癡兒。”
“昔日為師問你,當你體內凶煞再也無法抑製之時,又該如何?你說在那一天到來以前,將前往渤海之東的歸墟。”
這一段話葉七七說的極其的緩慢,一字一頓,帶著難言的悲痛,“今日為師便帶你親眼看看。”
葉七七麵對著麵前一片沉寂的大海,負手而立,手握玉衡朗聲道:“昔日瓊華故人求見玄霄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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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東海有人嗎?當然是沒有,但是她完全可以精分出一個東海有人的人格啊!哪怕是蹲牢的那種人格也行啊。
歐陽少恭捂著頭,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預料範圍,雖然在葉七七的身上,他從來就沒有預料成功過。
深海之中的玄霄抬起了頭,看向了麵前用玉衡搭出來的通道,想不到先來的會是慕容紫英。
海水沸騰,浪花滾滾,從大海之中蹦躂出一個人來。
玄霄看著麵前的葉七七,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滿心的複雜之感都化作了無言以對。
麵前的小姑娘長得叫一個又白又嫩,年紀小的能掐出水來,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小姑娘,神色端方,清冷自持,規規矩矩的喚了一聲:“慕容紫英拜見師叔。”
光陰如水,白駒過隙,好一個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事事休。
許久之後,他緩緩歎息了一聲:“我這是在海中待了多久?”
果然是年紀大了,眼睛都已經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