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一臉的無語。
“乾什麼?”
“從剛剛你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怎的?你莫不是真把那蘇大師的話信進去了??”
“王柳,那就是個小屁孩,他信口胡謅的,你不會真信了吧。”
肖文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
“咱們走貨,哪裡沒去過?什麼沒經曆過?我怎麼沒發現你這般疑神疑鬼?”
王柳已經在這棵樹前停了好一會兒了。
他素來覺得自己是個直覺挺準的人。
剛剛與小丫頭說話的時候。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他就應該聽她的,不聽不行。
這種感覺太強烈了。
剛剛與肖文打著哈哈,本以為他能把這種感覺壓下去。
卻不曾想越壓反而越激烈!
他走貨這麼多年,走遍大江南北。
有好幾次險象環生,評的都是他這準得可怕的直覺。
再轉念一想。
那小丫頭交代了幾句,做起來也不難,做了似乎也沒啥影響。
尤其是剛剛。
他們這條道一眼望去,雜草叢生,哪來的樹?
可小丫頭明確告訴他,第三棵樹係紅綢,第六棵樹底下挖個坑。
沒想到他們走進來一段距離。
竟真的來到了一條奇怪的路上。
一邊是懸崖,一邊竟整整齊齊的種著一排樹!
這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起來小丫頭的話。
“小心駛得萬年船,做了又不耽擱功夫,無妨。”
王柳謹慎的選擇了相信蘇九月。
肖文看他打定了主意。
也懶得再管。
一甩袖子往前繼續前行。
“隨你,你愛咋的咋的,我總歸是左右不了你的意見。”
“我反正是不陪你一起瘋了。”
其他會眾本就不把蘇九月放在眼裡。
更不會信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能懂奇門遁甲這種無稽之談。
也選擇了繼續跟著肖文前進。
隻有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會眾,咬了咬牙留了下來。
“你為何不走?”
王柳挑眉詢問。
“李默不是也信了那個小丫頭會奇門遁甲一說?”
遇到知音,王柳心裡稍微安慰了一些。
留下來的那個老實男子卻十分堅定搖頭。
“我自然是不信的。”
“那你為何不跟他們一道兒去了,留下來做甚?”
王柳更是不解了。
老實男怯怯的看了一眼王柳。
“因為我怕死。”
“我留下來或許隻是做了無用功,這並不會導致我遇到危險。”
“可哪怕有萬一的可能,那位蘇姑娘當真有些本事,那我可能就會被我的盲目愚昧給害死。”
“做一個無用功,和我的性命,孰輕孰重,我還是能分清的。”
男子說的十分坦誠。
小丫頭若是信口雌黃,她不過就是留下來耽擱了點功夫。
大不了回去再被取笑一番。
於他而言是沒有損失的。
可是那小姑娘真懂什麼,出言提醒了他們,他們卻什麼都沒做。
那他們就可能被自己的愚蠢給害死。
“就像蘇姑娘上台之時,沒有一個人相信文鬥他能贏了葛老。”
“可偏偏他做到了,不是嗎?”
“我不信,但是我不會拿我的生命開玩笑,我想商隊長也是這麼想的吧?”
怕死沒什麼丟人的。
來赴險不是他心中所想,而是不得不為。
他能做到的就是從細枝末節中儘可能的保護好自己。
因此他也坦蕩。
王柳輕聲一笑。
這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卻難得的是個通透之人。
他所說的,便是他心中所想。
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