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柳心中狂跳。
若不是他躲得快。
恐怕這會已經身首異處了!
“大家找地方隱蔽!這風有點邪門!”
王柳當機立斷拉著肖文找了一個足以將他們兩人遮擋住的巨石。
嚴嚴實實的躲在巨石後麵。
風刃掀起沙石打在他們的身上臉上,他們隻能貼石躲好。
不敢冒頭。
在石頭後麵大聲對著其他幾個會眾交代。
其他幾個會眾或多或少都掛了彩。
性命攸關。
他們反應也是出奇的快。
迅速找到了掩體,才堪堪保全了性命。
眾人劫後餘生,卻無一人感到欣喜。
那些被營救到石頭後麵的會眾倒地哀嚎聲一片。
傷勢較輕的會眾急忙幫他們處理傷口。
大家心頭縈繞著一層陰霾揮之不去。
到現在也不知道原本茂密的樹林為何一夜之間變成了這副樣子!
然而,還不等大家鬆口氣。
原本稀稀疏疏的風刃居然越聚越多!
黑壓壓的彙聚成一片。
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如此密密麻麻的風刃若是席卷而來。
恐怕大家都要交代在這裡。
肖文和王柳在萬念俱灰,以為今日要命喪於此……
突然間,詭異的風刃怒號中,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
伴隨著笛聲,周圍原本躁動不安的風刃像是受到了安撫一般漸漸安靜下來。
肖文王柳兩人掙紮著抬眼望去。
隻見一個身著青衫的姑娘正站在不遠處一塊巨石上吹奏著一隻玉笛。
風沙遮眼。
看不清姑娘的麵容。
隻隱約看到姑娘單薄的身影和隨風而動的長發,麵上的薄紗遮住了女子的容顏,卻有一種神秘的美好,深深吸引著兩人的視線。
而其他幾個會眾聽著笛聲,原本慌亂的心緒似乎得到了安慰。
不知不覺間,竟昏昏欲睡起來。
連原本重傷的會眾,也忘卻了疼痛。
沉浸在笛聲裡,飄飄然起來。
笛音什麼時候停止的,眾人似乎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那姑娘緩緩走來。
“出來吧,沒事了。”
如同天籟的聲音,讓大家回過神來。
一行人這才發現。
原本可怖的風刃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地方雖然依舊寸草不生,隻有光禿禿的石壁和沙石。
但比之剛才的凶險萬分平和了不止一星半點。
肖文和王柳顧不得看清姑娘的樣子,知道是眼前的姑娘救了他們,忙抱拳行禮。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為何在此?”
“這裡又是何地?”
那姑娘也在打量眾人。
目光無悲無喜,帶著些許孤傲清冷。
“你們是何人?這地方許久不見人來了,你們怎麼會到這兒的?”
姑娘沒有回答他們的提問。
反問了一句。
聽這姑娘的意思,她似乎就在這裡生活!
看樣子對她們遇到的怪事肯定也是知情的!
肖文趕忙又行了一禮。
“姑娘,我們本無意打擾這地方清靜,實在是同伴失蹤在這個地方,我們尋人至此。”
“我們是江南謙和商會的會眾,我叫肖文,這位是謙和商會商隊長王柳。”
“我們的會長前幾日在泠淵澤失蹤,派了好些人尋,皆一無所獲。”
“若再尋人不得,會長他們,恐怕凶多吉少……”
不知怎的。
肖文隻覺得自己多說一句。
姑娘眼色就冷了一分。
“我知道了,你們是打長生丹的主意。”
“前些日子長生丹問世,守丹的童子疏忽,讓外界察覺到了異樣。”
“你們哪裡是尋人,你們肯定也是奔著長生丹來的!”
“我方才,真不應該救你們!”
姑娘聲音慍怒,將玉笛隻差捏碎!
原本清冷的眸子染上一層殺意。
轉身就要離開。
王柳大急!
這地方的古怪之處他們剛剛才領教了一番。
隨時隨地可能要了他們的性命。
而這姑娘顯然有應對之法。
他若負氣離開,恐怕他們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王柳趕忙上前,快步走到姑娘身前,張開雙臂擋住了姑娘的去路。
“姑娘!姑娘,送我解釋!”
那姑娘前路被攔。
更是不悅。
催動著內力,似乎隨時準備動手。
“我方才在救你們之時觀你們武功最好之人才不過黃武境中期,攔我?”
“好大的本事!”
那姑娘釋放著威壓,步步逼近王柳。
“你覺得你能攔住我?”
王柳隻覺得空氣凝固,被那姑娘注視著,連呼吸都快不暢了!
不敢攔在她身前。
王柳收回了手,退到一邊。
“姑娘,您彆誤會,我沒有彆的意思。”
那姑娘一聽。
隻冷笑一聲。
抱著玉笛清冷孤傲的看了他一眼。
王柳看姑娘沒急著走,趕緊開口。
“我們真的是來尋人的,江南這次商會大比就是這個地方舉行。”
“我們也確確實實聽到些長生丹的傳聞,可會長他們來此地,也隻是因為這長生丹傳的神乎其神,他們心生向往,隻想親眼睹一睹這長生丹的風采!”
“嗬嗬,巧言令色!”
那姑娘並不買賬!認定這些人都是覬覦長生丹的壞人!
王柳很是著急。
他當然知道這個說辭有點牽強。
可這姑娘明顯對長生丹十分看重,對覬覦長生丹的人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如果他承認會長他們來此目的就是為了奪取長生丹。
那這姑娘說不定當場就要發作。
而用不著這姑娘動手,利用他們剛剛無法招架那恐怖如斯的風刃。
他們也能死無葬身之地……
肖文當然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這姑娘走了,他們必死無疑。
可想讓這姑娘幫他們,就必須讓這姑娘不仇視他們。
肖文舔了舔嘴唇,搓著手上前。
“敢問姑娘芳名?”
那姑娘隨意一瞥肖文。
看著他滿臉堆笑,語氣表情都有些謙卑。
雖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
還是出於禮貌說出了自己的名號。
“叫我聽音就行。”
語氣依舊是淡淡的,甚至還有一絲絲的不耐煩。
肖文卻恍若未覺。
依舊堆著滿臉笑意。
“聽音姑娘!在此荒郊野嶺還能與姑娘偶遇,得姑娘相幫,實屬有緣!”
“但是姑娘似乎對我們有很大的誤會……”
聽音目露嫌惡。
“我不想再聽你們巧言詭辯,你們若是對長生丹毫無想法,就立馬下山,再也彆來此處。”
“否則你們所說所行,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聽音的態度很是堅決。
肖文和王柳看了看彼此。
王柳歎了口氣,歉意的躬了躬身子。
“聽音姑娘,並非我們不想走,我們與會長出生入死多年,他如今失蹤在這莫歸潭,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拋他不顧!”
聽音皺著眉。
他看著這人模樣,又好像他真的隻關心他們的會長,隻是想把人尋回來。
他們的情意不似作偽。
聽音表情有些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