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外有著敲門聲傳來,是徐齊聃的聲音。
“長公子,奴去開門~”
新月擦了擦眼眶落出的淚,快步走出偏室,過五米長的室道前往主屋,李象不緊不慢跟在後方,目光落在新月背影之上。
‘沒有安全措施,這個胯,該不會生兒子吧?’
思索著。
兩人已經是一前一後的到了主屋,等到李象在山水屏風後的茶床盤腿坐下之後,新月這才整好衣裙,走出屏風,拉開了門。
“長公子。”
徐齊聃抬步入內,叉手行禮。
雖然徐齊聃隻有十三歲,與現在的李象同歲,但嘴邊絨毛微蓄,身高已經有五尺半(唐一尺30.7cm),與李象一般高。
以二人這般條件,弱冠直年長到六尺(185.6cm),基本上問題不大,遠超大唐平均身高。
“進來坐下說。”
李象披散著發盤坐在茶床上,新月開完門之後便是回到李象身後,跪坐著為他梳發束冠,侍奉的極為溫柔細致。
徐齊聃走過屏風,在李象身前茶床跪坐。
“左庶子說了什麼。”
李象看向徐齊聃,眼中帶著笑意。
綜合在某音刷到的劇集解說以及秦、程、徐三人對張玄素的描述,張玄素這人兩袖廉風,性情耿直,比之魏徵更甚,號稱將太子逼進牆角的男人。
這等不圖財、不圖富貴的諫臣,一生所圖,無在乎一個‘名’字。
所以,李象送了他一首詩,用以成就他千古諫臣之名。
詩名:石灰吟之貞觀十七年贈張樸。
作為文道大家的張玄素,不可能不明白這首詩的含古量,也不會不明白李象送這首詩的用意。
能從隋混到唐,混到三品紫袍者,都是聰明人。
“張大人說,他會給太子殿下一個月的思過之期,若是太子這一月依舊不聽勸諫,依舊效仿突厥,他將親往太極宮覲見陛下,呈述太子之過。”
“嗯。”
李象點了點頭。
‘一個月,這買賣也算值了。’
這時,新月已經為李象束好了發冠。
“走吧。”
李象起身,從旁邊提起藥藏局送來的湯藥提盒,接下來他要去找自己的那位作妖老爹李承乾,來一場月下父子談心。
臨出門際,新月細心的為李象披上一件黑貂大氅。
“長公子,夜裡風寒。”
李象點了點頭,便是帶著徐齊聃出了西池院,因為他不認識路。
在徐齊聃的帶領下,往佛堂院走去,李承乾自回東宮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佛堂院,嚴令任何人靠近。
初春的夜,寒風颼颼,白日的雪子已經成了雪花,徐齊聃提著燈盞在前領路,李象則是慢步走著,打量著左右夜色下的東宮。
白牆、紅木、青瓦。
當天地寂靜的隻剩下風聲之時,當雪花飄落在他臉頰之時,他才真正感覺到,他已經不是那個二十一世紀的三甲規培生了,他現在屬於這個世界,屬於大唐。
“長公子,佛堂院到了。”
“嗯。”
李象從徐齊聃手中接過一盞燈籠,另一手提著藥湯木盒,往佛堂院走去,這院外的侍衛見到是李象,皆是行禮不阻。
‘傳說中的一朝頓悟?’
徐齊聃看著和從前大不一樣的長公子,他沒有去深思不同的原因在哪。
因為他知道,跟著大不一樣的長公子,更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