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一屁股坐地上的李象用儘全身力氣爆吼,脖子青筋都炸了起來。
嗡…!
‘父王’兩個字的吼聲在這佛殿中回蕩,好在最後一刻,當這刀子距離李象麵門隻有半寸的時候,李承乾回過神停了下來,一雙眼眶通紅。
“象兒?”
李承乾回過神來後,這才是緩緩收回了短刃。
“你怎麼來了。”
東宮太子,隨身帶刀,這是什麼反人類行為?
李象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穿越第一天差點被自己親爹嘎了?這在起點是什麼水平?
‘媽的,差點又穿越了!’
‘袖裡藏刀,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症。’
李承乾見李象滿頭汗,麵色也是有點愧疚,將短刃收回袖中,出聲道:“象兒不要介懷,父王這也是被逼無奈,環顧四周,皆為賊寇!”
‘看來不單是有臟躁症,還有被害妄想症。’
李象默默給李承乾下著診斷,想他一個學中醫的,穿越後第一件事竟然是治精神病。
“兒無礙。”
穩了穩心神,李象由坐地上改成半蹲著。
“父王,這是兒臣命藥藏局熬製的湯藥,有安神之用。”
說著。
李象將手邊的藥湯木盒打開,裡麵的藥湯還是溫熱的。
“孤沒病,為何要喝藥。”
李承乾眉頭皺起,掃了眼李象手中那鴛鴦蓮瓣紋金碗內的黑水。
‘沒病?’
李象將金碗放下,默默站起身來,退後兩步,凝望著自己的這位作妖老爹。
“父王。”
“沒病您就起來走兩步。”
李承乾自信一笑,走兩步有何難?
剛欲起身,腿軟的打擺子,隻能是又癱跪在地上。
跪著睡了一個時辰,這事就算是神仙,這會也得在這趴著。
“你,你這小子。”
李承乾氣的一怒,可是轉而想到今天李象在兩儀殿中的表現,強壓下心中怒氣,直接換了個盤腿坐的姿勢,一把將木盒中的金碗端起,咕嚕一口乾了。
‘不苦麼。’
看著李承乾這麼乾脆的喝了藥,李象也是點了點頭,蹲下將湯碗給收起。
“象兒,孤常與他人說你類孤。”
“今日兩儀殿小試牛刀,果不其然,你這一身詩才,與孤何其相似。”
李承乾笑著說道。
他本以為今天兩儀殿硬剛一波,必受重罰,沒想到最後竟然隻是給了個禁足,這一切可都是自家好大兒的功勞。
‘怎麼跟二鳳一個調。’
“父王,能不能不造反。”
正在收拾著藥碗的李象,突然開口。
李承乾臉上的笑容,於這一刻凝滯了,接著道:“為父不是在造反,而是自救!”
“你皇祖父偏愛魏王李泰,這是天下人儘知的事情,諸王之中,他唯獨準允李泰留在長安,準允李泰設文學館,賜芙蓉園於李泰,甚至準允李泰入住太極宮武德殿。”
“象兒,你不知道武德殿在什麼位置嗎?”
李象收好碗,心道:‘我不知道啊。’
他連東宮的路都不認識,更彆說太極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