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內朝,金水河畔。
“孫兒李象拜見皇祖父,參見徐充容。”
(唐六典:六宮已下,率土之內,婦人於太皇太後、皇太後、皇後皆稱“妾”,百官曰“殿下”,自稱曰“臣”。)
而對於皇後之下的妃嬪,皆是稱其‘姓氏+封號’,並無娘娘這等稱呼。
楊柳之下,大青石畔,李象行叉手禮,穿越24小時之後,其他沒學會,這一套行禮的動作倒是越來越熟練了。
‘當皇帝就是爽啊。’
李象不經意瞄了眼徐惠,這滿臉的膠原蛋白,頂多也就是十六七歲,而這會的二鳳已經是四十六了,典型的老牛吃嫩草。
而實際上徐惠十一歲入宮,當年吃的時候並不是嫩草,而是嫩芽。
‘這就是徐齊聃姐姐麼。’
‘倒是有幾分相似,應該是親的。’
心中琢磨之際。
李世民看向李象,眉頭微微蹙起,道:“你今日在平康坊之舉,有些過了。”
‘消息真快。’
‘大唐百騎司雖然沒有大明錦衣衛偷窺百官睡覺吃飯那麼變態,但長安有動靜的大小事,都躲不過百騎司的耳目,第一時間會傳到二鳳耳中。’
‘二鳳說的過了,應該就是指我當街拔刀了。’
李象臉色一正,拿出了昨天正式開始前給校花妹妹說好‘隻蹭蹭’,結果導致校花妹妹疼哭時道歉的態度。
撲通便是朝二鳳跪了下去:“孫兒知錯,請皇祖父降罪。”
在二鳳身邊的徐惠都是一頓,暗道:‘這皇長孫怎麼說跪就跪,而且跪的這般實誠,實在是不像裝的,難不成真是個厚道人?’
‘既有才,又厚道,將道能夠跟在他身邊侍讀,倒也是份幸運了。’
李世民見李象這般坦誠的認錯,心頭不由一訝,一句話也不頂嘴,實在跟李承乾完全是兩個樣,哪怕就是那小青雀,自己在斥責他的時候,也會油嘴滑舌的開罪。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好,好啊!’
‘朕過去怎麼未曾發現象兒這般純孝純誠,實乃是朕之過!’
二鳳的語氣,驟然間變得溫和了起來,他本來就是故意嚇一嚇李象,以免李象剛得封太過飄飄然,可現在看來,二鳳覺得自己的敲打多餘了。
“起來吧。”
“少年意氣,朕理解。”
到這,李象也沒再繼續演了,戲要點到即止,演過了就太假了。
尤其李象根據曆史上的李世民作風以及親眼所見的二鳳判斷,唐太宗李世民是個直爽人,至少在很多事情上是這樣的做派。
過於扭捏,反而惹厭。
“謝皇祖父。”
行完禮便是起身,乖乖站在一旁。
“象兒,解釋一下。”
李世民微笑著,抬手指了指河畔的大青石,他讓百騎把這石頭搬入立政殿,然後又原封不動的搬回來了。
李象看向青石,上麵用小石子刻出的字跡已經很是模糊。
‘難怪這麼著急把我喊入宮,一首詩而已,有必要這麼饑渴麼,看來我還是小瞧了詩詞在唐朝的威力。’
“請皇祖父恕罪。”
“孫兒並非有意在青石上刻字,而是昨日在這河畔忽而有感,這才隨手為之。”
話題到了詩詞,一旁的徐惠終於是忍不住了,開口道:“你是說,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這是你隨手而作?”
“那,那下闋是?”
撲通、撲通,徐惠緊張的攥著小手,緊盯著李象。
“嗯。”
李象雲淡風輕點了點頭,隨後道:“下闋為,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