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小廝隻得跟上,鄭夫人要進來,真的不是他們不攔,而是他們根本就攔不住啊,希望到時候老爺可以聽他們解釋,不要怪罪於他們。
鄭夫人一路走到黃海川的房間門口,房門緊閉著,那兩個小廝眼看著鄭夫人就要進去,其中一人趕緊喊了一聲,“夫人,老爺不在裡頭。”
鄭夫人回頭看了那個開口的小廝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樣讓那小廝當即就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說話。
鄭夫人伸出手,把房門一推推開了,外室空蕩蕩的,的確沒有人,那兩個小廝猶豫著,到底沒有跟進去。
鄭夫人鐵了心要找到黃海川,問一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外室沒有人,她就走進了內室,黃海川這房間,內室外室是用一架屏風作為分割線的,剛剛走到屏風後麵,鄭夫人就見黃海川床上坐起來一個妖媚的女子,女子身上隻是穿著一件肚兜,肌膚猶如牛乳一般白嫩,肚兜外麵披著一件薄紗。
那女子見鄭夫人來了,慢悠悠的從床上起來,起身的時候薄紗從肩頭處滑落,那女子坐起來之後,就把從肩頭滑落的衣裳給提上去,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在她做來,也有說不出的風情。
“見過夫人!”那女子坐起來之後,就開了口,敷衍一樣給鄭夫人打了一聲招呼,也不行禮。
鄭夫人問道,“老爺呢?”
那女子嬌媚的開口,“老爺出去了,特地讓妾身在這裡休息,夫人怎麼會來此?四公子身染重病,夫人還是回去陪著四公子的好,多享受一下天倫之樂,老爺有我照顧,就不勞夫人記掛了!”
這女子臉上帶笑,可是說出來的話實在是誅心,這話怎麼看都是咒康兒早死的,好啊,黃海川這個樣子也就算了,可是這身邊的一個小妾,下人一樣的人,居然也敢咒康兒早死!
鄭夫人本身就是因為黃海川克扣了胡易康的東西而來,心裡一直都壓著一肚子的火氣,現在聽見這麼一個賤人嘴裡也說出來這樣的話,頓時就覺得黃易康的東西被克扣也有這麼個賤人的份,本來就壓著的火氣頓時就壓製不住了,一直維持著麵無表情的臉也維持不住了,臉色變得猙獰了起來,一下子就衝了上去,一巴掌打了過去,“該死的賤人,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咒康兒!”
那女子本身就想著激怒鄭夫人,隻是沒想到鄭夫人那麼快就朝她動手而已,被打了一耳光,那女子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凶狠了起來,從床上支起了身子,雙手朝鄭夫人伸了過去,“老女人,你居然敢打本夫人,本夫人一定要告訴老爺!”
“不知道哪個下賤勾欄裡麵出來的賤人,也敢自稱夫人,老娘一日還在,你就隻能是一個下賤的妾!”說不好連妾都不如,皇家早就不準胡家的男人納妾了,黃海川後院裡頭有不少女人,可是從來都不敢說她們是妾室,隻敢說是下人。
“不過是一個暖床的東西,也敢有這種念頭,本夫人打死你!”鄭夫人打完一巴掌之後,就一腳跨上了黃海川的床,一隻手按著那女子,另外一隻手繼續抽她耳光。
該死的東西,居然敢咒康兒,康兒是她的命,誰要是敢咒他,她就先要了誰的命!
鄭夫人生的高大,一點都不像是一個閨閣夫人,力氣也十分的大,即使是被她用一隻手按著,那女子也動彈不得,隻能被她壓著打,一時之間,那女子臉頰紅腫,頭發散亂,就好像是一個瘋子一樣。
“啊啊啊!”那女子被壓著打,簡直要瘋了,拚命掙紮了起來,上半身動不了,就一腳踹在了鄭夫人身上,用儘了全力,一腳把鄭夫人給踹開了。
“你這個瘋子,你那個兒子早就該死了!”那女子從床上起來,氣喘籲籲的攏了一下衣裳,繼續罵道,“不知道從哪裡染來一身臟病,當家的都不讓伺候的人進出了,自己還沒有點數嗎?我要是你,我就一根繩子勒死了他,省的丟人現眼浪費糧食!來啊,你不是要打架嗎?老女人,今天要是不弄死你,本夫人就不叫明月!”
鄭夫人就像是一頭凶狠的母獸,惡狠狠的盯著那明月,又撲了上去!兩個人飛快的打在了一起!
“你們在做什麼?鄭佩,你不在康兒院子裡頭,來這裡做什麼?”兩人廝打之間,就聽見了黃海川的聲音,那明月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老爺救命啊,夫人要打死我!”
“打死你你也是死有餘辜!”鄭夫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貴夫人的樣子了,見明月倒在了床上,整個人又撲了上去!
“你瘋了!”黃海川見鄭夫人當著他的麵都敢打人,也來了火氣,上去把鄭夫人一把推開,怒視著她,“好好的你發什麼瘋?”
明月嗚嗚的從床上起來,可憐兮兮的站在黃海川身側,隻穿著肚兜的身子貼著黃海川,“老爺,救救妾身吧,夫人要打死妾身了。”
黃海川怒道,“怎麼回事?”
明月哽咽著開口,“我不知道怎麼一回事,老爺您前腳剛剛出去,後腳夫人就來了,妾身給她請安,夫人不願意受我的禮,還說,還說......”
黃海川本身跟鄭佩沒有感情了,這明月是他最近剛剛到手的,長的嬌媚,身材十分的好,也會討他歡心,黃海川一時之間也是十分的喜歡,她這麼一說,黃海川頓時就信了七八分了,明月話沒說完就住口了,也來了火氣,“還有什麼你一次說完,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夫人還說妾身十分下賤,您跟著妾身在一起,也是個下賤的!還說老太爺和您也是一個德行,也喜歡賤人!”明月說道。
“我沒這麼說過!”鄭夫人在黃海川進來的時候,就想說話,可是這明月一直說話一直說話,她想出聲,也被明月打斷了,但是聽到這裡之後,鄭夫人終於是忍不住了大吼一聲,“黃海川,我來隻是想問你,為什麼要克扣康兒的東西,康兒還沒有死,他需要藥!”
“我看你就是一個賤人!”誰知道,黃海川聽都不聽鄭夫人的,胳膊掄圓了一巴掌就朝鄭夫人扇了過去。
“你罵我也就算了,還敢罵我的老子,給老子滾,滾回去那邊那個院子,守著你那個快死的兒子吧!”
鄭夫人跟黃海川在一起二十年,這二十年來,他們的感情早就已經變得冷淡了,甚至可以說是消失了,可是這卻是黃海川第一次打鄭夫人,一下子就把鄭夫人給打懵了。
彆人說黃海川克扣黃易康的東西,鄭夫人憤怒歸憤怒,還是對黃海川抱著一點希望的,畢竟這裡是白諾管家,那些下人都看著白諾的臉色過日子,多多少少想做點什麼來討好白諾,可是如今聽見黃海川親口這麼說,鄭夫人最後的一點點希望都破滅了,隻剩下滔天的怒火了。
“康兒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詛咒他,虎毒尚且不食子,黃海川你到底是不是人?”鄭夫人再也受不了了,衝上去跟黃海川扭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