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
清早,呼吸吐納第一縷天地紫氣後,張顯開始前往前廳,李衝和一行人等已經全部提前到此。
待到張顯坐定,李衝和便開口道:“張師弟,有一事,我想來想去,由你去做最為合適。”
“哦?師兄還請直言。”
“林師兄不幸返真登瑕,我等又不了解天安城中的情況。張師弟得進城打探一番,好便於後麵行事。”李衝和溫聲開口道。
“師兄放心,小弟心中有數。”張顯絲毫不覺奇怪,應聲答道。
“你那把法劍尚未祭煉完全,鋒芒過於張揚,稍作留神便能發覺其不凡之處,還是暫留於此。”李術真從旁說道。
張顯轉念一想,的確如此。也就未再多言,從身後取下青霜,放置桌席。
許仙早就感應到張顯背後之物殊為不凡,隻是昨日忙於要事,而且初次見麵也不好詢問,此刻正好睜大眼看個仔細。
張顯撤去裹狹青霜劍的麻布,隻見得縷縷綠華浸潤而出,仿佛那並不是一把法劍,而是一汪清泉,隻是其中鋒芒依舊。
經過張顯的幾日煉化,加之時刻貼身佩戴,氣機交感之下,已然十分接近完全煉化,隻差最後一步,收斂住劍身鋒芒,便可算作是一柄得心應手的上好法器。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真真是把好劍。”許仙連忙出聲讚歎道。
張顯神情微動,此兩句詩氣勢不凡,似乎在哪裡聽過。
“張師叔,莫非,我說錯話了?”看到張顯神情有異,許仙連忙開口問道。
“哦,師侄所言,甚合我心,此劍正好就名為青霜。”經過許仙這一打斷,張顯也就不再回想。
幼年之時,他也曾被父母嚴格要求背誦詩書,奈何他誌不在此,多是敷衍了事,想來曾經在哪本詩書上見到過此句。
“唔,我這有一法器,名為追星趕月梭,最是擅長攻襲敵人要害、專克護身玄光,我且與你防身。”李求真接著從袖中掏出一枚烏黑小梭,遞向張顯。
入手冰涼,似石似鐵,好像與凡俗暗器並無差彆,知曉這應該不算是法器,不過在凡俗界也算做了不起的神兵利器了。
“若有要事發生,你便捏碎此枚玉符,我便會有所感知,能最快前往援助。”李衝和掏出一枚法符,流光一閃,便落在張顯手中。
一番交代,張顯收拾收拾便出發了。
天安城門口戒備森嚴,雖然人來人往,喧鬨繁華,但軍士查驗卻是一個不落。
在城中一處稍稍偏僻的地方找了一處客棧,要了間相對清淨的客房住下。
客房在客棧大堂後麵,是一座獨立的院子,左右前三個方向各有兩間廂房。剛剛踏足進去,張顯便露出一絲笑意。
左側廂房門口一顆梧桐樹下,一名頭紮木簪的中年道士端坐,雙眼半開半闔,對張顯的到來視而不見,似乎完全被書中故事吸引。
正前方廂房大門正開,裡間一名約莫二十五六歲的男子正忙個不停,熟練布置碗筷。
這男子氣息雖然沉穩,但一眼便看出不其未曾開光,剛剛五竅貫通。他同樣未曾正眼直視張顯,似是早有感應,不甚在意,依舊忙著自己的事。
“雖說京都好手眾多,但一間小小客棧居然就能碰到兩名修真者,當真是風雨欲來。”心中稍稍感歎,若無其事地走向左手廂房,進去後點亮燈燭,開始像普通住宿客人般收拾行李。
他並未第一時間就去打聽消息,一來過於顯然,二來他也不知該向何人打聽。便裝作是長期居住一般,仔仔細細地打掃房間,放置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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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兄,為何不告知張師弟,城中太和樓,乃是宗門另一駐紮所在,打探消息更加方便。”
“宗門自有考量,不必多言。”李衝和轉頭看向李求真,淡淡說道。
李求真未再多言,腦海卻在急轉。張顯是董真人大限將至為傳承衣缽而收下的關門弟子,掌門親言,可賜真傳弟子之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