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崢從善如流,緩步走入池水之中,果然感覺到這滾燙的池水裡,有一些奇異的氣息。
煞炁之種對它們不感興趣,倒是臥虎真氣活躍起來,猶如幼虎一般,開始加速的轉動吸收。
“臥虎氣?”
“那小貓兒就給你修煉這個?”趙峋語氣略帶不滿。
隻是隨後卻又說:“罷了!也不差,若是練好了,將來再學些兵法,也能到邊境做個鎮守,總好過留在京城。”
趙崢泡在池子裡,用池水將胸前遮掩。
雖然上身也穿了衣物,並且深黑色的短衣並不會因為沾水就顯露痕跡,但為了避免活屍符打濕,趙崢還是得用真氣,在胸前隔絕出一點小小的屏障。
幸好真氣的消耗,要比煞炁更低,在體內以煞炁轉化臥虎真氣,足夠趙崢支撐很久。
“多謝王叔指點!”
“沒什麼好指點的,你既然入了修行的門檻,那你是個什麼打算?”
趙峋好似不經意的詢問。
趙崢揮手以水汽,在麵前寫了兩個字。
“王叔以為,改錚為崢如何?”趙崢說道。
他此舉本就是官方層麵改回本名,且還能借此機會,跳到宗氏修行一脈的大船上,何樂不為?
趙峋道:“你真的舍得?”
“你或許不知,雖然皇家一脈不能修行,但無論是為帝還是為王,哪怕是隻是為一方侯爵,隻要有功於社稷,有利於百姓,死後都可因人世積累之功,歸於祖廟之中,受太祖、太宗看重封為護國地祇。”
“雖不再輕易乾涉人間之事,卻與國同在,永享榮華。”
“反觀我宗氏一脈,雖可修行,但修為不至第三境界,便打不破天壽之限,最多不過壽一百五十有餘。”
“然修行之艱難,你已入門,該知曉一二。”
“如你這般以下丹田修真氣入門,便是有宗氏丹藥相助,要將真氣逆反先天,也非得十幾年苦修不可,如此也才算是真正入了第一境的門檻,再要一次次的打破上限,將炁練到充盈非凡,衝開靈台,煉氣化神又不知是何日。”
“便是你現在改修上乘法門,以炁入道,也需長年跋涉深山,於懸崖絕壁、空穀清幽之處采集天地靈機,日積月累方有所成,雖省了些功夫,但這人世間的繁華,卻是與你再無瓜葛。”
這話說的,當真是勸退的很。
當然,事實上也差不多,修行本非易事。
趙崢的煞炁之種修得的便宜,是因為他練的本就是以速成聞名的魔功,且廢土世界的煞氣厚重,超乎了想象。
以一個世界無比龐大的資源來供養一人修行,趙崢想不快都難。
“舍得!”趙崢堅定回答。
顯然這是表明立場的時候,半點猶豫都有可能被趕下船。
隻有入了宗氏修行一脈,趙崢才能先從原身本就攜帶的某些麻煩中跳脫出來,也才能更加光明正大的去尋找自己的心臟,甚至是與奪走他心臟的幕後之人為敵。
堂堂正正的與黑手叫板。
若不如此,他的半點行為,都會在很多人眼裡被無限放大。
到那時,他便不是在與奪走他心臟之人為敵,而是與整個大宋的皇權體係為敵。